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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份,彻底销声匿迹。 江湖上事情并无什么可怕,他们是怕那人缠上来。 那人,确实棘手至极。 二人饮酒到了半夜,先倒下的,自然是苏诺。 银月斜挂,柔和的光洒在了其露出一半的侧脸上,愈发衬的人俊逸好看。 程臬注视了许久,才弯腰将人抱起,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将那棵老槐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个地方并不起眼,不远处便是冷宫,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那树,当年本是宫人偷懒才未修剪的,却因为他怀中之人的一句话而避免了被伐的命运,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那是他初登基不久之后。 他本便不是被父皇当做储君培养着的,要怪,便只能怪那两个皇兄斗的太厉害,最后将自己都赔了进去,父皇身体又坏的太快,合适的继位人选,便只剩了他。 所以朝局上的事情,他应付起来是有几分吃力的。 总有要爆发的时候。 那天他撇下所有宫人,一人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处,恰遇上有宫人在树侧低声抱怨。 “连你都有人专门伺候着,明明都是生而为人,有的人生来便是九五至尊,有的人却生如狗萤。” 是个有些老的太监了,费力的提水浇树,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当是到了年份却没出宫的老太监了,便被分配到了不常见人的地方。 程臬没站出来,只是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人修剪的树,那树已经生了不少旁支,看起来不甚整齐。 “可是生的好,也未必活的好。唉。”老太监不知想到了什么,叹着气又说了几句,“该来修枝的小太监又偷懒了,你倒是还能随意长几日。这宫里啊,哪有什么能随心所欲的。” 待那个老太监离去,他才站了出来,看着一树开的繁茂的槐花,心里却是苦涩。 是啊,这深宫里,便是个树,也要活在条条框框里,不能随心所欲,更何谈人呢。 可是他以前即使入了朝堂,却也没系统的学过如何为君,为帝,骤然扛起了天下的担子,何止是头疼。 “陛下好兴致。”款款而来的少年一袭玄衣,腰封处有些纤细,骨架比他十四五岁时要小上几分。 程臬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历年来都见不到几次,却在登基后日日要见的人,明明心绪繁杂,却只剩了一个念头在脑海。 便是,这人,太过瘦了,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的。 他们儿时虽一起玩过,但是长大了却没有幼时亲近了。 更何况,父皇临终曾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千里奔袭,来助他登基。 他知道,朝中不服他的人多着呢,两个皇兄虽人逝了,残余势力却还在朝中僵持着。 若不是这人来的及时,又先开口认了他这个皇帝,只怕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两说。 全盛倒是聪明,没敢声张给旁人,却找了他。 “城东李记的桃花酿,陛下要尝尝吗?”那人手上提着两坛酒,朝他扬了扬,封口还一动未动。 醉倒之前,他只记得,那人说,“这槐树,倒是生的不似宫中旁的一般。” 怎么能一样呢,宫里别处的树可没宫人敢偷懒不去修饰。 翌日醒酒后,睁眼时依旧是伏在石桌,入眼是那人背对着他立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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