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仲夏驯曲 (第1/2页)
清晨的光从窗缝里渗进来,投在房间的一角,地毯纹理依稀可见。 榆尔换好衣服,一件浅色的上衣和齐膝短裙,面色比前几日明显好转。 扣好嵌着小雏菊的头巾帽,看着镜子中面容清冷的脸,榆尔摇了下脑袋,妄图甩掉昨夜回复傅渊消息时的紧张感。 反正她已经按照约定回复了。 傅渊...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门被敲响。 “进。”榆尔压住心底的不耐,面色淡淡。 门打开,傅渊走进来。 他走到榆尔面前,没有多余废话,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今天,傅渊穿了件深色的衬衫,袖口整齐卷至手肘,脖颈线条在清晨微凉的光下多了点禁欲。 一股干燥暖意从掌心传来,榆尔默不作声,任由他测量自己的体温。 额头清凉,烧早就退了, 这几天她吃药、喝水、睡觉,配合到无可挑剔。 她明白,一句反抗或拒绝都会让傅渊揪住不放。 反正一会儿就能出去,忍忍也就过去了。 傅渊收回手,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状态不错。” 榆尔系好帽上的最后一圈系结,语调平淡:“二哥,我可以走了吗?傅际洲他们等很久了。” 傅渊稍微偏了下头:“嗯。” 榆尔转身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拧门把,门纹丝不动。 榆尔愣了下,又拧了两次。 门依旧锁死。 “怎么回事...?”榆尔眨了下眼,略显困惑。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榆尔拿起手机,是个熟悉的名字。 她接通,听到梁廷衡的声音,夹杂着风声的呼啸:“妹妹,病没好,不用急着出来,好好休息,假期还长,别勉强自个儿” 榆尔握着手机的手有点僵,“…谁说我病还没好?” 对面低笑:“傅二都告诉我了,妹妹你为了不辜负大伙儿好意撑着要来。” “何必呢?没人会怪你,多休息几天,听傅二的,他毕竟是你哥,肯定是为了你着想...” 耳边骤然静默,梁廷衡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到她耳中,听不清楚。 电话挂断的瞬间,房间归于寂静。 榆尔心头咯噔一声。 榆尔侧身,视线缓缓转向房间深处。 那方光线较暗,窗户外是静默的松林,傅渊靠在窗框边沿。 少年侧脸笼在一抹微光与阴影交界处。 窗帘半掩,傅渊的肩线修长,发梢整齐,表情森冷,肩背挺得笔直。 傅渊看着榆尔,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脸上是惯有的冷漠。 榆尔声音发紧:“二哥,门是你锁的?” 傅渊不置可否,懒得多费口舌。 “你...你跟别人说我病还没好?” 没有应答,只有傅渊迈步过来的声音。 一步、两步。 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 傅渊走得很慢,不给榆尔丝毫退路。 榆尔不受控制地后退,脚后跟贴到门板。 她无处可退,只能仰脸看他。 傅渊的眼神冷淡,淬着暗火,灼得她不安。 “为什么?”榆尔语调发颤。 明明她已经病好了,也回复他的消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禁锢她? 傅渊靠近,近得榆尔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 那呼吸下藏着不甘、怒意和隐忍。 他一直压着,以前从不肯松开。 “为什么?”她再次问,嗓音低得像嘶哑的猫。 这次傅渊回答了。 “因为你不听话。”傅渊说。 榆尔攥紧手机:“我没有义务听你的话。” 傅渊抬手,将她刚才为了出门束好的巾帽系结拉开。 发丝滑落,手指掠过她的发线,傅渊的动作亲昵而生硬,“你明明知道我在生气,却不理会。” 这几天,她没跟傅渊多说过话。 傅渊话不多,但语气里的责备如针扎在榆尔的心上。 她呼吸紊乱:“那是我的自由。” 傅渊忽而冷笑一声:“你的自由?” 他将她困在门和自己之间,“你不回我信息,不接电话,转头加了陆聿琛,答应和他交流?” 傅渊俯视她的眼,像盯着一只胆敢逃离的雏鸟:“你明白我在想什么,可你当没看见,想要全身而退。” 榆尔咬牙:“我没有,我只是……” 他打断:“你只是想继续当个置身事外的人,像之前一样,躲开我去纽约也好,不回我信息也好,你都不想面对。” 榆尔偏头:“我都躲到这种程度,你还有什么不清楚?” “...别在这发疯。” 傅渊不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 “有没有疯,你很快就知道了。”傅渊的拇指从榆尔的下颌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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