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2页)
科办公室。 “笑笑她们说想吃蒸饺,喊我点,我就顺便给你也带了。” 医院里对值班护士玩手机查得比较严格,不查到一切好说,查到了要扣工资,大夫相对没那么严格。 林鹤书在看病例和交班记录,扈康远远看见6092,这位病人他也知道。杏林堂中医院没有开设专门的肿瘤科,癌症患者都是收在内科的。 6092这个病人是肝癌患者,确诊就是晚期,一直都是去肿瘤医院化疗,来他们这儿调理。最近一次是病情恶化住进来的,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 护士说他今天吃什么吐什么,家里人也不敢再喂,傍晚床前交班的时候沈大夫也交代过林鹤书:“别开药了,多受罪。” 林鹤书没有再写药方,斟酌着开了注射液,病到这个程度,已经是药石罔效,什么药都不如镇痛剂,上一次用是下午,按理不该那么频繁,但是药物依赖不依赖的对将死之人没有意义。 扈康看见这个剂量的吗啡,就知道又是一场离别的前奏。 都是当医生的,见多了生死,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什么,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招呼他一块儿吃饺子。 后半夜,处理完了事,值夜的大夫一般都会选择睡一会儿,林鹤书躺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闭眼想6092的病人,想唐晓悠可以先从病例看起,想院子里花盆被野猫打破了一个,明天回去路上可以买,想……江屿眠。 江屿眠的心思很好猜,喜欢就要得到,他不会在意得到之后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他只在乎当下。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手机振动起来,林鹤书看了眼,是一个没有预存的号码,但是很眼熟,下午才见过。 等了大约三十秒,震动停止,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挂电话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底五个,林鹤书接了,对面却没有声音。 林鹤书也没有主动说话,电话两端,两道呼吸声交错着,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一声轻轻的痛呼。 “江屿眠。” 林鹤书语调有一点急促,江屿眠却好整以暇的:“我在啊。” 他尾音上扬,肉眼可见的愉悦,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拽他的狗头,揉了揉磕到的小腿,重新把腿盘回石凳上。 “林大夫,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他喊林大夫,就像当年喊班长,仿佛在舌尖品味过,说不出的暧昧轻佻。林鹤书没有说话,也没有挂电话,江屿眠又说:“那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号码?” “我没换。”林鹤书嗓音淡漠。 江屿眠也不在意,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在给狗梳毛:“可我换了呀,你怎么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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