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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韩敬第三次见林飞飞。 初见在灵泉镇,她与简总挚友孙如滨暧昧不清。再见于不久之前,他手提几份礼物送去指定酒店,原以为帮简总打发新女伴罢了,谁知开门的竟是林小姐家妹。 他心底丛生惊讶,也为简总及时收手感到万幸。 可现在,他对此抱有迟疑,眼睁睁望简总抱林飞飞坐上轮椅。 林飞飞脚腕肿胀,这使下山路途格外遥远,她之前的眼泪不带虚张声势,医护人员稍微碰下,她便开始惨叫连连。 简知远蹙眉望在她红肿的脚腕,冲医护人员说了句英文,示意他温柔点。 林飞飞正咬牙在上药,热痛部位消毒后喷了药剂,一阵清凉在踝间蔓延,顿觉舒缓不少。 “好多了吗?”简知远语气都软下几分。 林飞飞坐在轮椅目不斜视,扭头看向窗外的雪景,似乎还在与简知远赌气。 韩敬坐在一旁微有不自在,也扭头看向另侧窗外,听到简总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简知远手扶轮椅将林飞飞调转至自己,她却始终侧脸面对,简知远拿她没办法。 他抹走额上快干的汗,双臂撑在膝上,倾身压向林飞飞:“不打算跟我说话?” “我没记错,姐夫已经打发我了。” “我没记错,那些钱都让你撒了。” 那日,韩敬前脚送进门,后脚踏出酒店,天上飘下成千的钞票,路上行人纷纷抢夺,堵得他在车内看了许久好戏。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疯邪的人。 “我替姐夫大发慈悲,行善积德,接济一下街上的流浪汉,他们幸得有你,今年能过个暖冬。姐夫应该谢我才是。”林飞飞义正言辞回正头。 泪痕早已冷却结冰,布在林飞飞浓密睫毛,每轻眨一下,都在余晖中泛起潋滟。 她鼻尖与脸颊也是微红,眉毛上沾了些干雪,眼睛湿湿润润睁着,像跌落雪中的一只白幼的狐狸,狡猾,但不舍得伤害。 简知远下意识伸手替她掸去眉毛的雪花,林飞飞不领情地撇过头,直到被他掌心托住双颊才停止反抗。 简知远仔细清理走剩余的雪花,迎上她还未消气的双眼,转瞬无奈:“你到底要生气多久?” “取决于姐夫。” 隔壁几位外国友人听不懂,只把他两当做情侣在闹别扭,时不时投来几眼乐在其中的笑意。 无人能让简知远低头,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就像他清醒地跳进她设的火坑。 简知远慢慢靠近她,额头相贴的刹那,温暖与冰凉交织,逐渐融为一体。 “姐夫以后信守承诺,飞飞不生气了。” * 林飞飞在瑞士躺玩四天,这个糟糕的度假没能让她滑够雪场,但轻松拿下简知远一局,回国就把他晾在脑后。 转瞬到春节,林启生九十大寿,亲朋好友从五湖四海汇聚林园祝寿。 冬日晴朗的白天,阳光暖洋洋铺在花园,林飞飞随冯岚道完贺喜,便从满是长辈的内堂溜出来。 她闲来无事,坐在花园凉亭嗑瓜子,手里翻着本捡来的小人书看得正兴,忽让一只肆无忌惮的爪子夺走。 “你偷我东西,你是小偷!” 来者矮不叮咚,眼珠溜圆,肚皮滚滚,与他舅舅儿时一个模子相刻,就是脾气更加骄纵。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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