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易:“……”算了,不敢。
“此事已别无他法,”昊天重重叹了口气,“凭我天界之力,胜负还犹未可知,若有妖魔两界携手,尚有胜算,我同扶渊相识最久,从天地初开之始,到如今已记不清多少个千万年了,我倒并非真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伤一兵一卒,杀了白轻殊,便是最好的结果。”
墨玄和沧易双双陷入了迟疑深思。
昊天停顿片刻,“妖魔两界若想置身事外,也罢,朕不勉强,即便耗尽我天界将士,为了世间安稳,也必定一试!”
此言既出,妖魔两界又何以置身事外,倘若当真不管不顾,那是贪生怕死,是将六界安危弃之敝履,又叫他人和后世如何看待自己。
墨玄素来心高气傲,绝不会做畏首畏尾之辈,“既是为了苍生,魔界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他这话,魔界是站在天界这边了。
沧易发了声,又陡然哑口,真不是他畏畏缩缩,不舍妖界兵卒,只是……
“昊天,你是知道的,我这个妖域之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沧易尬咳一声,“这兵权战事,全归弥尘掌管,我还真做不了主……”
“不如等我回去和弥尘商讨一番,再做定论?”
墨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一界之主,竟如此无用!
昊天微一点头,“事关天下,乃至四界存亡,朕自不能强迫。”
沧易突然面子挂不太住,沉吟一瞬只好道:“行,先不管弥尘相不相助,手下可供我调遣的将士必定出战,虽然不多,也轻如鸿毛,骇,就当表个态吧!”
昊天道:“如此,甚好。”
……
一切都悄然而至。
只是有人毫不知情。
暖烛袅袅,美目潋潋,纤手翻覆来去,针线一丝一缕落在绣布上。
有人步履轻稳,绕过纱幔,折过案台,来到她身后,褪下自己身上那件厚暖的外袍落在她的肩头。
“在干什么?”扶渊轻柔问,在她身旁顺势坐下。
轻殊侧过头,“刺绣呢,”说着将手中之物递给他看,笑了笑,“喏,就是这个。”
扶渊眉睫轻挑,弯了唇,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轻轻展开。
是她绣的并蒂莲,难看成这样,他居然还一直随身带着。
轻殊快被自己拙劣的针法丑哭了,他还当宝似的,脸微微一红,趁他不注意就将它抢了回来,“这个实在是不好看,我重新绣!”
扶渊笑看她,伸手要去拿回来,谁知轻殊一下藏到了身后,偏是不给。
扶渊掠过她娇美的眉目,趣味隐约,“还嫌弃自己了?”
她嗔道:“才不是,我能绣得更好,我最近空了都练着呢!”
“我想要这个。”扶渊含笑看她。
第一次的败笔,是可以原谅的,但绝不能再落到他手里,否则就成笑柄了。
轻殊小眼神傲娇,“我不给。”
他眯起眼睛,低声:“真不给?”
“不给。”
话音刚落,忽然就被人扣住手腕一个力道拽起,跌坐在了案上。
不等她惊呼,扶渊便将人牢牢圈在两臂之间。
鼻尖只离了一寸,呼吸灼热,喷洒在脸上,让她心猿意马,沉溺其间。
被他毫不遮掩的目光直直凝着,轻殊顿时心跳骤乱,凑得太近,升了温度,她眼神胡乱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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