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77节 (第2/3页)
映着他的笑,怎么也张不开吵架的嘴。 谢慈现在的一派春风和气,与那日在苏府门前的罗刹面孔,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他说:“你要炼丹也随你,不过玩玩就是了,别弄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吃个半死不活,你去翻一翻史书,那些磕丹药上瘾的,即使贵为帝王,也没个好下场。” 这听着像是个很温柔的警告。 苏慎浓誊抄给她的那页纸中,有随口提过两种蛊的炼制过程,虽不详细,但值得一试。她吩咐吉照和竹安按着方子抓药回来,想必那些东西拿回府,也都必须先过谢慈的眼。 谢慈岂会不知她的小算盘。 可他是个装糊涂的个中好手。 芙蕖不想与他多说。 可谢慈偏要不依不饶地撩拨她,他又问:“那日你脸上怎么带着伤回来的?谁打你了?” 芙蕖道:“我自己干的。” 谢慈盯着她:“为什么?” 芙蕖:“你今天话真多。” 她背过身,修长丰润的后颈落在谢慈的眼睛里,她也不嫌冷,气候往深秋里去了,她反倒换上了更单薄的诃子掩胸,外罩一件罗兰的缎衫,大片雪白的皮肤露在冷风中。 谢慈莫名咳可一下,用扇子敲了敲膝盖,挪开目光,说:“你打了我的人,总得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可不与你善了。” 芙蕖冷漠的一瞪他:“怎么我就是你的人了?” 谢慈:“你看,你又要和我吵架。” 芙蕖简直要气笑了。 论胡搅蛮缠,一般姑娘玩不过他。 芙蕖:“我该打而已,你管得着么。” 当日,只有芙蕖自己知道,她是真的起了卑劣之心。 生下一个延续谢慈血脉的孩子。就像当年谢慈将凤髓引渡到自己身上那样,再将其引到孩子的体内…… 虎毒还不食子呢。 上个做出此等禽兽之举的还是谢慈他老爹。 谢慈从北境带回来的块虎皮小毯子,至今好好收藏在书房中,用匣子锁着。 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那远在扬州寺中清修的娘亲。 当年溺死在后院池塘中的婴儿,是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芥蒂。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有那种想法。 打死都不为过。 芙蕖背对着谢慈,坐在树下的秋千里。 这家秋千是前段日子,芙蕖闲在府里没事做,见此树粗壮,足有十余年的树龄,临时起意,用花藤编了一只圈椅挂了上去。 谢慈平日办公的书房门前,架这么个玩意儿,实在有点不三不四,芙蕖本以为哪天他心情不好定会叫人拆了,却不想他一直留到现在。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垂下来的花藤还被刻意磨平了尖刺和棱角。 芙蕖攥着光滑的藤,开口说道:“我六岁那年就到你家了。” 她头也不回,只盯着地上疏落的影子。 谢慈的轮廓几乎要与那沉默的山石融为一体了,只有偶尔挥扇时的动作,能看出他是个活物。 谢慈的动作明显一顿:“你想说什么?” 芙蕖:“刚到你身边时,我连字都不识,每天只想着玩,寻常人家孩子读书启蒙的时候,我被关在房间里望着外面的风筝发呆,同龄人开始明白事理的时候,我在徽州拜了师父,学着怎么在赌场上坑骗老实人,场子里有些人输急眼了,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出千,一群人拿着砍刀追我三条街……其实,我根本不懂做人的道理,从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谢慈是个坏人,也许她能活得轻松一点。 至少不必背负那么多的道德负担。 她说:“我懵懵懂懂被送进太平赌坊的时候,曾在阁里遇见一个姐姐,她是在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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