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日 (第2/3页)
:“姐夫,刚才是我不对,想写几个字糊弄过去,姐姐已经跟我讲过道理了。你来得正好,给我讲讲堂兄们做的诗吧,是我从江府的私塾里抄来的。” 江蓠笑道:“夫君,我这妹妹挺缠人的,劳烦你了,我去同娘亲说会话。” 楚青崖看着这一大一小,心底泛起疑惑,面上波澜不惊:“你去吧。” 江蓠暗自舒了口气,去了母亲房里。 短短三日,燕拂羽又瘦了一圈,气色倒好,拉着她东问西问,可看在江蓠眼里,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更不敢与她提代考闯祸之事。 母亲知道她在做什么营生,当初若不是江家把她们母女二人逼得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进桂堂,七岁就替财主家的儿子考秀才。当今这世道,读过书的女子想要以此谋生,不知有多难,若是不读书,倒能腆着脸去卖艺卖身,小时做丫鬟,大了当姨娘;读了书,便晓得了圣人教训,“贫贱不能移”、“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之句记在心中,每每要向荣华富贵迈出那一步时,都会替自己觉得不值。 燕拂羽早年全家被抄,没入教坊,没有选择,她不想让女儿的命跟她一样,江蓠自小决定要做什么,作为母亲是不会阻拦的,只会让她想清楚。 嫁给楚青崖,江蓠只想了短短一刹,可她想清楚了,要保全一家三口,这是成本最低、最可行的方法。 她要让这件事获得最好的结果,争取一切可为她所用的人。 母女俩说了会儿体己话,燕拂羽揭开床边竹筐的罩布,“阿蓠,这些是你让我做的荷包,你看行不行?” 江蓠拿出一只荷包,愁眉苦脸,“娘,我不是叫你做粗糙一点吗,你绣的也太好看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做的,而且也太多了。” 袋子里有鸳鸯、荷花、并蒂莲的小荷包,五颜六色,巴掌大小,可以挂在腰间。 燕拂羽语重心长:“从提亲那日起,我和嬷嬷统共给你绣了三十个,还有二十二个没做。阿蓠,你现在是一品大员的正室夫人,回京是要受陛下诰封的,平日不用自己做针线,这荷包你只捡好日子送他,一年送一个,管到七十岁,阿芷在里面写了数字。你方才拿的是十年后的荷包,所以要精致些,筐底都是糙的,这几年先拿这些送。” 江蓠拆开一看,果然用纸片写着“三十七”。 她抱住母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不要你说什么十年后,娘,我害怕……” 燕拂羽轻轻一叹,抚着她的背,“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非人力可改。我瞧楚大人是个能过日子的,进了咱家门不摆架子,对小孩儿也耐心,外头传他是个冷面煞神,可见传得过了。他年纪轻,若不威严些,哪里镇得住手底下千百号人?这样是对的。” 江蓠哼了一声,闷闷地说:“你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他还是你好友的儿子。” 燕拂羽笑道:“你不喜欢他这样?” 江蓠心说,他怎么样她都不喜欢! 谁叫他初次见面就掐她脖子,她最讨厌陌生人碰她。 她喜欢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君子,才不喜欢冷若冰霜的雪人。 可她还是乖乖地对母亲说:“一般吧。” 憋了一会儿,又道:“他,他也太性急了,力气还重,第二天都起不来,今日也闹得出门晚了,他非说来得及来得及,鬼话!连衣裳也不让人好好穿。” 楚青崖刚牵着阿芷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一句抱怨。 “喂,你打我姐姐了?”阿芷抬起脸,警惕地问。 “……我没打她。”楚青崖把她一抱,快步走远,耳根微红。 “不是要进去给娘念我刚作的诗吗?” “你姐姐在和她说重要的事。” “难道是在商量带我去京城?” 楚青崖看着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忽然觉得让她住进尚书府,有点不适合。 ……或许会教坏孩子。 过了申时,江蓠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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