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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机的时候,赵熙曜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钱玓很久没能自主喝水,嘴唇干裂像枯萎的玫瑰,赵熙曜跑去问医生,能不能喂一点水,医生不同意,说自主吞咽功能还没恢复,可能会呛咳到气管里。 赵熙曜就每天用棉签蘸一点温水,润一润钱玓的嘴唇。等钱玓醒来,他要告诉钱玓,即使是昏迷的时候,他也是整个病区睡的最风度翩翩的人。 赵熙曜出院以后,卖了家里那套旧房子,加上赔偿金,按揭贷款买下了离钱玓住处很近的一间公寓。他的医药费是按工伤认定的,糖厂和之前工作的国企都补偿了钱,出院以后原先的国企表示还愿意让他回来工作。因为糖厂爆炸一事,赵熙曜出了名,顺带着企业也沾了光。 赵熙曜摇头拒绝了。他大学毕业以后没选择再读研深造,因为他想一边攒钱,一边考德国教授的研究生。可目前钱玓情况如此,他认为自己应该出不去了。既然出不去了也就不求安稳了,他把简历投去行业内的龙头企业,凭着本科出色的履历和工作半年内的表现,顺利入职。朝九晚八,单休,薪资待遇高的令人咋舌,每月还五位数的贷款。 每天都等钱玓醒来。 ? 但是当钱玓醒来的那天,一切并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波澜壮阔。那是很普通的一天。 赵熙曜像往常一样加班加到十点,提着公文包走去医院,走到钱玓病房前却看到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甚至还有几个记者。 他被人群堵在门外,惊慌失措,一切不好的念头蜂拥而出。 程珀遥从里面开门,欲图驱散这些记者,一眼看到了被挤在墙边的赵熙曜,她艰难地朝赵熙曜伸手,进来。快门声在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简直像爆裂的鼓点,可惜病房里也是重重叠叠的人,门很快关上了。 赵熙曜看着一屋子的医生不知就里。程珀遥小声说,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醒了,七点又醒了一次。 他冲到床尾看向床上的人,眼睛仍是闭着的。 “脑功能要逐步恢复,精力不够,所以没能醒很久,医生们正在做检查。”程珀遥说。 赵熙曜那天晚上没有回家,他候在病床边,等医生们都走了就坐近一些。 他握着钱玓的手,一遍遍地摩挲,几个月以来最期待的事终于发生,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像是锲而不舍地在一处挖井,很多旁观的人重复说别挖了,这里不会有水的,可他不死心。他是久经沙漠的旅人,世界上只有这一眼可能存在的泉水方能解他的渴。你要他怎么放弃。 涓流汇涌,在他心里却早已成汪洋。 赵熙曜无数次想过钱玓醒来以后要做什么。 第一句话是,对不起。第二句是我爱你。两句都要很大声地说。 对不起要说一次,我爱你一定要说无数次,每天都要说。 要抱他抱到即使挣扎也不放手,要吻他吻到嫌弃才罢休。 要送他纯度最高的金子,被吐槽是世界上最土的人也要送。 要每夜抱着他入睡,每个清晨拥着他醒来,要他不再因为自己失眠。 要钱玓明白自己不再动摇的爱意。 要钱玓收下自己再次送出的真心。 赵熙曜把钱玓的手捧在唇边亲吻,久卧病床,手指都带上了医疗器械的冰冷的味道。眼泪沾湿指缝,久违地,赵熙曜时隔数月再次掉眼泪。 二十二岁到二十三岁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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