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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别说了!”她忽而声音高了些许,仿佛是下意识的逃避。眼睛也闭紧了,紧到羽睫挣扎。 他忙噤声,不敢多言,她强缓了两口气:“是臣妾糊涂……明知自己酒量不济还偏要喝。” 她果然是在意的。 他愈发不安,哑一哑声:“阿姒……”她紧闭着眼,听到他声音轻颤,“朕会待你好的。” 并不太长的承诺,却说得无比沉肃,似比泰山更重。 这样的话落到旁的嫔妃耳中大约都会感念圣恩,她听来却只想笑。 ——如出一辙的话,他对多少女人说过? 至少对姐姐说过。 后来,他又是如何做的? 是了,他一直自问待姐姐很好。 这般一想,倒还怪不得他爽约了。 她忍下这份嘲弄、迎上他的目光,比他显得更加含情脉脉:“这可是皇上说的……”语中哽咽,偏又露出笑颜,“臣妾的心早已是皇上的,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觉得够了。” 他骤然舒气:“朕绝不辜负你的心。” 夏云姒连连点头,一颗悲喜交集的泪珠滚落下来,溅在桌面上,即刻引来他的又一阵怜惜:“别哭……” 这日,她没再离开紫宸殿。而后一连六日,他日日都翻她的牌子,这样的隆宠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一时间阖宫都在议论。 第七日,是她借月信之事推了他的盛情。 其实她的月信理当还有两三天才会来,但这样的事总归是要把握火候的,她可以让他一时爽性而为,却必须在他“尽兴”之前抽身离开,他才会继续想着她。 他也仍对她格外关照,听闻她来了月信便怕她受凉,催着尚服局将秋冬的衣服都赶出来不少。 衣服送来照例是莺时领着人去收拾,回来时不胜欣喜:“皇上待娘子真好,奴婢瞧那些衣裳皆是贡缎所做,一年总共也得不了多少匹的好料子。” 夏云姒一哂,只问:“冬日的香料送来了么?” 莺时福身:“送来了,香饵、线香均是上好,闻来暖和又不腻。” 夏云姒嗯了声:“先拿给太医细细查了再用。皇上近来专宠我一人,后宫之中不痛快的人怕是多了。” 人不痛快了,就难免铤而走险打错主意,她却不想为这些糊涂人搭上性命。 除却入口的吃食,便就是香料最易被人下手,自要一一验过才能放心。 然而饶是这样,却还是出了事。 初时只是精神不济,夏云姒月事将至也未在意,只道是寻常的体虚,待得月事过去自然会好。 可直至月事过去,症状也不见缓解,反倒愈演愈烈。除却精神不济,还常头痛、寒战,更偶尔全身酸痛,痛感从骨子里往外渗。 晚上漱口时,夏云姒就着清水过嘴,往铜盆里一吐,却吐出一口猩红。 “娘子?!”莺时大骇,夏云姒不言,锁着眉能口中那股铁锈般的血迹散去,才抬起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顿了一顿,又说:“太医今日来请过平安脉了。” 莺时微怔,旋即脸色更白。 ——太医请过平安脉了,却什么都没查出。 要么是她得了什么难以查明的疑难杂症,要么是有人堵了太医的嘴。 第50章 银炭 夏云姒一言不发地看看盆中的血色, 缓缓舒气:“我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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