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国度Niflheim (第2/3页)

头颅落地滚到了脚边。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泰瑞莎的脸……

    她别过头，弯下腰开始呕吐，看见地上流淌的鲜血漫过了脚尖，渐渐淹没她的双腿。

    伊文撑着膝盖重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幻觉而已……噩梦而已……”

    她迈开步伐，踩着血水往前走去，速度非常缓慢，但头脑逐渐恢复了理智。

    她赶走了这些幻觉与噩梦，她要找到回家的路。

    她不会放弃。

    四周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脚下的血水变成了湍湍河流。

    “我时常会想，如果那时候跌落河流的人是我……那就好了。”

    叶塞尼亚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伊文想起来了，这里是小时候她被塞莉菲尔的魔法击中而不慎跌落的河流。

    她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一团模糊的黑影，身上包裹着的黑雾在有规律地跳动着，看不清身影，只看得见那张有着丑陋疤痕的脸庞。

    “如果当初跌落河流的人是我，说不定我就能和姐姐早一点相见。”

    “不，就算你们见面了，塞莉菲尔也不会认你。”伊文冷冷地说。

    叶塞尼亚咆哮：“你闭嘴！”

    “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塞莉菲尔是不会与你相认。”伊文淡然道，“不管是过去，现在，或是未来，她都不会恢复诺威克鲁王室的身份，更不会与你相认。”

    过去，塞莉菲尔是国王的私生女，不可能得到王室的承认；

    现在，塞莉菲尔已是辛可莱的君主，不可能恢复诺威克鲁的姓氏；

    未来，诺威克鲁帝国政局已然变化，塞莉菲尔更不可能与帝国有任何关系。

    伊文得意地笑了起来：“再说，你已经从原本的世界里消失了，以后都不能见到她了。”

    “你不也是一样吗？”叶塞尼亚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这里是死之国，是死人、亡灵、魔物的世界，你的肉身会逐渐腐烂，灵魂也会被黑暗腐蚀，你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一定能回去。”

    “不，你不可能回去。”

    “我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你在痴心妄想！”

    “我一定能回到塞莉菲尔的身边！”

    “我不会让你回去！”

    叶塞尼亚冲着她尖锐地咆哮，身上的黑雾瞬间幻化成尖锐的长矛一样刺了过去，伊文退后几步，迅速拔剑格挡，即便这样她还是被长矛突如其来的冲击弄得踉跄了一下。

    伊文飞快地跳转到另一边，回手一剑砍断了长矛，然而黑雾里再次长出了新的长矛，犹如八爪鱼一样四处挥动着。

    死之国里不存在死亡。

    伊文见势不妙，安静地等候着时机，在叶塞尼亚再次发动攻击之时一跃而起，但不是跳向侧面，而是径直往前，举起长剑呼啸落下。

    她的这一剑将被黑雾包裹的叶塞尼亚从上往下劈开，然后顺势从下往上一挥，再次劈开了躯干。

    不等黑雾的消散，伊文迅速转身逃跑，顺着河流一路往前奔跑，她不知道前方将会通向何处，也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回到塞莉菲尔的身边。

    无论如何，她要找到回去的路。

    身后时不时传来物体挪动的声音，伊文一次也没有回头，只是拼尽全力地往前跑着，直到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她拨开四周的杂草荨麻，沿着小径一路走到光亮之处。

    眼前是一栋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建筑物，魔法师学院的禁闭室，是给学生犯错后冷静反思的地方。

    也是她第一次为塞莉菲尔送上花朵的地方。

    那时候小小的，脆弱的，惹人怜惜的塞莉菲尔……

    伊文按照小时候的回忆，踩着石块爬上了窗台，从窗户往里看去，里面安静地坐着一抹令人怀念的身影。

    “伊文，你不该来到这里。”

    “莫伊拉老师……”

    莫伊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窗户，摆弄着手里的玻璃器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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