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没喝,酒全在衬衣上、脖子上,可盛星像醉了,他的不管不顾,甚至比江菱月再鲜明几分,他那样顺从地轻喘出声,嘴在江菱月耳朵边儿上。
“我们是今儿早上还见过吗?”盛星说着,他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海上,“我还是太想你了……你的什么……都好。”
“我也想你,荍荍,我也想……”
江菱月手抚着盛星的脑袋,将他的额发往上撩,再去贪婪地亲吻盛星的嘴。
他们像是在忙碌的间隙里找个角落,享用一场盛宴,空间是危险的,却能像茧般密封,江菱月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没想过要和谁同行,他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他有时候毫无目标,他眼中的美人们,是遥不可及的画片。
后来知道,盛星才是真的美人;角儿被千万人捧着,像是沾了露珠的、易碎的宝贝,盛星在园子里浸润久了,那样会说会讲,笑时候轻凸的两边颊肉,像是抹了白色诱人的蜜。
江二云买了猪肉和冻鱼,她进门之后像疯了,也不摘围巾手套儿,就拎着一堆东西站在屋子当中喃喃:“快死了,应该是快死了……”
屋子里头是没人的,摆放着昂贵的西式家具;江二云转身出去,到边儿上厢房里头,她再说一遍:“应该快死了,陈岳敏应该快死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冷气,可唤不起江莲香了,她快剩下一个骨架,正整日里吞咽一大堆药片,江二云昨儿还请了个作法驱邪的“大仙”来。
“莲香,我去菜市,听说陈岳敏差点儿被杀了,现在在医院里头,快不行——”蓦地,江二云忽然把嘴巴闭紧了,她不能在江莲香跟前儿说“死”。
可江莲香还在睡梦里,她一张尖脸儿,穿着丝绸的睡衣,在床上头,被柔软的被子裹着;脸色倒好些了,比在山里被关着的时候好。
江二云开始忙前忙后了,她记着江菱月的嘱咐,因此天天儿给江莲香煮鸡鱼的汤,给她吃好的、补身的;大夫也许拿她的病没法子了,因此仅仅开了一堆药,让在家里吃着。
江二云知道江菱月仍旧在找新的西医,这座院子华丽,可江菱月说开了春搬家。
应该要买新的大房子了。
大门口在夜里传来了响动,江二云披着件棉袄出去,她开门,看着黄色的路灯光里,站着江菱月和盛星。
“请进。”江二云冲盛星说。
盛星能懂江二云的眼光,那里头是种绝对的客气,加上种惯有的低微;可她是长辈,于是盛星说了句:“打扰了,姑姑。”
江菱月的卧房里点着火盆,果子、点心是江二云先前预备的,不过江菱月嘱咐的是明儿晚上,因此,还没准备全了吃的喝的。
“莲香怎么样?”江菱月问她。
江二云像是站在雇主眼前般,端立着了,她什么都一丝不苟,听完了才利落地回答:“药都按时吃了,说是想睡觉,那会儿醒了,喝了两碗鱼汤,吃了几个桃片糕……看着吧,脸色的确好多了。”
“我已经联系到了美国来的一个医生,等排好了时间,咱们就带他过去。”
江菱月是个愿意吃苦的人,即便受了压力与胁迫,可他总不愿意多讲;他愿意在能力所及的地方为江莲香安顿好一切。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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