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和王展颜一起洗了澡。
“我好像生病了,”王展颜讲电话的声音温柔缠绕,他说着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伸手在柜子里摸着睡衣,他开始解身上宽衬衫的扣子了,整个人往墙上靠去,说,“帮我买一点药可不可以?在网上买就好,让他们送过来,我脑子不清楚了,怕搞错。”
那边的冉元超什么也没多问,他在沉默和迟疑过后,说:“好。”
雨仍旧是很大的,冉元超拎着一把灰色的伞,另一只手上是装了药的袋子,他今天穿锝丝毫不精心,用运动裤配了戴兜帽的牛仔外套。
“没说让你本人来。”王展颜故作嫌弃地吐吐舌头。
冉元超不理会他所说的,一进门就去厨房烧热水,熟门熟路的;他又探出头来,问:“晚上吃了什么?”
“没吃饭,我从山上回来不久,去求签了。”
“你躺着行不行?可以吧。”自问自答的话,却被冉元超用命令的语气说了出来,他忽然上前去,扯住了王展颜的手腕,把他拖进卧室里去。
细看的时候,冉元超真的是个小男孩,他脸蛋稚嫩,即便因为运动结实着,可仍旧能看得出来还没停止发育,王展颜躺在被子里做病号分内的事情,他伸手上去,摸了摸冉元超的肩膀。
年轻的肉体在衣衫下面,正流淌着清淡炙热的血,他们早就看过彼此的裸0体了,但王展颜闭上眼睛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在贪婪撕扯着对方年轻的魂魄。
“你到底多少岁?”
“十八岁了,快过十九岁。”冉元超不太温柔地抓起王展颜的手,然后将它塞进被子里去。
他说完话就独自走开了。
王展颜心如止水,他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淡漠和危险之后,像是遇上了一个能够在夜晚暂时停泊的港口。
冉元超抓着他的手不说话,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我真的动心了。”小男孩一副强硬的口气。
药物能止疼和催眠,王展颜觉得自己被搁置在悬空的床上,他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你才没有。”
我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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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从来没觉得刘小白的床很舒服。
刘小白在傍晚的时候拖住了他,抱着胳膊止不住地劝诫,说:“你想想,现在回去,明天早上再花时间过来,我们都知道‘寸金难买寸光阴’,你留下来吧,我爸妈和奶奶都不回来住,多自由。”
花言巧语倒不是真的利器,只是张念一时间被刘小白的笑脸搞得头昏,他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去,问:“我能不能睡你的床?”
“那不行。”刘小白手撑着沙发背,在张念眼前狡黠地笑着,没几秒,又严肃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但笑脸相对的交流一点也不和煦,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念和刘小白各自戴上了面具,他们在试着窥探,也在防御。
心脏一整晚都纠在了一处。
窗外是个荒唐的雨夜,刘小白踩着拖鞋站在阳台上,他给王展颜去了电话,但不是王展颜接的。
冉元超声音愈发低沉,他说:“他在生病,睡着了。”
“我不管,我有急事,我必须听他说话。”刘小白是没什么急事的,他原本就是想找王展颜闲聊两句,可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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