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甚至叫了另外的同事过来,两个人颔首又鞠躬,在诚挚地道歉,刘小白连忙摆着手说不用,可他不好拒绝,只能接了赠送的安抚礼品——玫瑰花。
气氛很不轻松。
刘小白抬起手拿掉了快扎进眼睛里的头发,他在张念身后跟着,说:“其实那个牛排真的可以,果然贵的东西有它贵的道理,但是送什么玫瑰花啊,要不是能带回去送给我妈,我就不要了。”
张念一开始走得很快,他步行在街边的人行道上,脚踩着灰色的地砖,他忽然停下来了,要等刘小白一起走,于是,两个人并肩了。
“要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你就不会受伤,也不会离开校队,我那天很激动,所以说了不该说的话。”张念的言语里掺杂着稀薄的叹气声,他身上还有米黄色的、装饰了皮革的单肩背包,路边酒吧里有人在唱民谣,吉他的声音很涩。
刘小白盯着红色花朵的中心,摇了摇头。
张念用手指碰了一下鼻尖,他的刘海被风掀上去了,正在恣意又温柔地飘,因此,这张很精致好看的脸全展示出来了,脸上全部的表情也展现出来了。
他继续说:“但以后没必要为我出头,也不要轻易动手,我该跟你说谢谢,但我也在担心,所以,请别这样了。”
“嗯。”
风把刘小白鼻尖上的水珠刮走,然后假装他没哭过。
“对不起。”这是张念转过身后的第一句话,他和刘小白面对面,看着他,在惭愧里低下了头。
刘小白摇着头,他眼睛红了,喉咙里梗着什么般,一点都不好受,他能闻见玫瑰花的味道,包装纸在手上,被揉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们从灯火绚烂的商圈里穿过,再走入老城区的黑暗里,天气很凉快,正适合散步。
他们一路跑到了江边。
“你看,”刘小白的嘴角上弯,忽然就没有拘束地笑了出来,两岸楼宇的灯光在他眼里,有烟火的热度,他问,“像不像新娘的捧花?”
“像。”
“要是你真的结婚了,你会不会请我去啊?”
“会,但现在还早,没必要考虑这个。”张念手搭在栏杆上,他眼中那一片悬在空中的、黑色的夜,像是一块即将降落的巨幕。
刘小白离张念不远,两个人隔开了一米的距离,夜里没有吸烟酗酒,太清醒的两个人没太多话可以聊了。
在水上飘过的船,被彩色灯光装饰得不像船。
刘小白吸了吸鼻子,他的手垂下去了,将那束花拎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我打人之前什么都没想,其实不应该的,我可以骂回去,我不能打人,让你不舒服,让家里担心……我已经后悔了,我这个人经常后悔的。”
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刘小白心里很乱,他转身过去,看到张念在笑,张念说:“那我们就不用再提这些了。”
“不提。”
张念这个人不常煽情,可他做出了很果断的邀请,他张开了手臂,对刘小白说:“来,抱一个。”
刘小白愣住了,他的手暗自攥紧,额头上忽然浸出了几滴汗水,倒不是因为张念的邀请陌生或者突兀,他们之前,经常拥抱的。
但那些往往是刘小白的顽皮所致,他总是要跳起来挂在张念身上,等着他咬牙生气,再笑着放过他。
刘小白歪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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