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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有灯围绕着,旁边放着桌子,上面有些签子,笔和布条。 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已经积了灰。 泽松开我,很熟练的自己拿笔吹了吹就随意拿了张布条开始写字。我懒得看他写的什么,就一个人去树下逛了逛。 布条很多,系着红绳缠绕在枝头。 我走在其中,恍惚着像是在见证那一个个心诚祈祷的人,这一棵树,挂满了求而不得的心愿。 自赎也好慰藉也罢,心里总要有些依靠。 我刚低下头,看见树脚边那厚重的叶子下露出红红的一角,鬼使神差的,我扒开落叶拿了起来。 是一封祈愿,看着和其他布条不大一样,还有绣花,看着很贵气很有心意,但是已经很旧了,上面的细绳不知怎么断了,应该很久了。 我原本并不想看的,但是可能因为太久了,或者刮风下雨把它打湿破旧了。外壳的纸很容易就撕裂了,露出里面泛黄的布条。 字迹已经被水侵透模糊,但是我依稀分辨出落款名字。 只有一个字——泽。 我有些心虚的把布条握紧,回头望了一眼,泽在和刚刚那个扫地的僧人说话。没注意我这边,我才轻轻打开布条。 里面也是几乎模糊稚嫩的字迹 : 望母亲的心愿都能实现 我像一个小偷,很慌张的把布条又放回破烂的纸封,犹豫再三,还是找了一处矮些的枝头,把它绑在了上面。 这时候泽刚好过来了,问我在做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很淡定的回身说没什么。 他笑了笑,那样纯粹,把手中的布条递给我看,说已经写好了,想挂在最高处。 我没打开,我心里隐隐约约仿佛知道他写的会是什么,我说“最高处?你要挂树顶?” 泽好像恍然大悟般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最终他还是找了稍微高点的枝头挂上。 泽好像很开心,看着我时,脸上一直满溢着笑意,使我不禁想道,他小时候来挂心愿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开心?不对,那时候的他应该会更开心。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那种痛苦是我不敢想象的。 我想我可能终究是不愿的。 所以在那一刻也会心软,也会不情愿让他受折磨或者死去。 我已经害过他一次了,但我也救了他一次。 所以,我想,我跟他已经扯平了。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人总会有这些无用的情感,我知道泽不会伤害我,但不代表我能原谅他伤害哥哥。 我也不是很理解他对我的情感,我是龌龊的毒瘤,我狡诈,肮脏,卑鄙。他喜欢的不过是我装出来的模样,他到底还是太蠢,竟为了这样的我把自己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 远处传来响声,像是很多人往山上赶来。 已经这个点了,而且这个寺庙早就不火了,来的人很少更是零散,所以只能是一件事。 泽把我拉起,快速带我走向另一条更隐蔽的小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声音逼近,我们两条腿跑不过,而且他还带着我。 他神色严肃,脚步一转,拉着我往林中跑去,他在前面开着路,挡住了张牙舞爪的枝条。 我好几次被他差点拽倒,但又被他及时扶起,逃到山下后,能听到后面跟兵还在追,几乎蜂拥而至。而我们前面有条河,水流宽大又急,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我看着泽,他面色阴翳,脸上都是一些被树枝刮伤的伤口。 我刚想跟他说,把我交回去,在这里还能拖延些时间让他走,结果我刚刚奔跑的气还没缓过来,泽就一把把我抱住,说“抱紧我。”然后就一阵失重,他抱着我跳了河。 我呛了好几口水,习性让我拼命抓住泽这一浮木,他抱着我,一直在说什么,但水流声太大,我完全听不到。 也是命大,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河流带向远处,河水从激流渐渐平息,泽带着我游到了岸边,他着急的询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而我除了一开头呛了几口水以外就没了其他伤口。 可能是外面不安全,官兵也会顺着水流往下找。他把我扶起,往林中走去,运气好,竟发现一处很干燥偏僻的山洞。 泽找了一处地方让我坐下,他出去外面一会,拾了很多柴火,在我们旁边生了堆火。 “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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