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又掀心澜 (第1/2页)
那年过完春节,距离开学还有半年多,柯野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因为舅舅一家人长居外地,经济情况也很不错,知道柯野从小就跟二老感情深厚,后来在姥姥病重时又出了大力气照顾,便提出二老留下的房子由他来继承,以后毕业了若是回来发展,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离开之前,最让柯野放心不下的其实是那一屋子花草,等他走之后,那些花草便没有人照料了。这都是些从小陪伴他的植物,有些甚至年纪比他还大,他带不走它们,也舍不得眼睁睁看它们枯萎死去。思来想去,他便把一部分送给了研究所家属院里的老相识,又在本地论坛上发了帖子,寻找了一些愿意接养的植物爱好者,把剩下的花草也陆陆续续送出去了,只给自己留了一小盆薄荷作纪念。 趁开学之前,他想出去走走,在三月初的一天抱着那小盆薄荷跑去了西南,在昆明待了小半个月,天天都要去斗南花市逛一圈,有时候坐在翠湖公园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鸭子,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就跑去滇池边上喂海鸥。 三月中旬,他转到重庆,遇上了连续一周的阴雨天。他待得烦闷,便买了张进藏的火车票,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到达拉萨,幸运地没出现什么高原反应。他在火车上吃了两天泡面,一进市区便大吃了一顿牦牛肉火锅。 他在大昭寺许了愿,在布达拉宫脚下一个一个地抚过金色的转经筒,也背着氧气瓶去了海拔近五千米的纳木错,站在高原格外湛蓝的天空下,掬起一捧格外澄清的湖水。 他在四月北上到西宁,又拐到旁边的兰州看了黄河水,接着转战张掖、敦煌,吹了满脸风沙。顺道还去了甘蒙交界的航天基地看望父母,在里面的家属招待所住了一个星期。 五月中旬时他来到北京,天已经有些热了。曾经住在对门的姐姐刘岁亭毕业后来到北京工作,知道他来了,还专门在周末坐了两个小时的地铁来请他吃饭。 两个人久未见面,又在异乡相聚,自然是感觉十分愉快亲切,一边吃饭一边热火朝天地聊起小时候的趣事与近年的生活。柯野突然想起个旧人来,问道:“亭姐,吴思勉后来怎么样了,你还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吗?” 刘岁亭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吴思勉是哪号人物,摆摆手说:“早没联系了,谁会想要去打听那种渣男啊。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希望他没有再继续祸害别人了吧。”又问:“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柯野只笑说:“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那段时间我姥爷刚过世不久,心里一直觉得难过,后来有他带着我们一起玩,其实也还挺开心的。” 他挺喜欢北京,逛各种博物馆逛得不亦乐乎,一直待到了六月份。 他一路都住青旅或者短租房,之前大学四年存了不少积蓄,平时还会通过同学和前辈接些在电脑上能完成的私活儿,父母也会按月给生活费,只要别太大手大脚,钱还是很够用的。 六月初,他离开北京到了山东,逛了胶东半岛几个海滨城市,非常喜欢干净安逸而精致的威海,住了一个月,甚至想要将来在这里养老。然后一路南下,在南京吃了盐水鸭,在苏州观赏了园林,在上海仰望了东方明珠,在杭州游览了西湖。八月中旬他回家休息了一阵,在月底返校重读研一。 然后稳稳当当地过了两年,期间唯一算得上意外的一次,是偶然又遇到了崔承焕。 当时柯野非常惊讶,因为他记得崔承焕在大学毕业后就随家人回到韩国生活了,没想到会在国内又见到他。崔承焕很明白他的疑惑,还没等他发问就主动告诉他:“实在不习惯那边,待不下去,想来想去还是又回来了。” 那时柯野是要随导师一起出差,崔承焕在一家韩企就职,正休假要出去玩,两人碰巧在高铁站的进站口遇着了,因为都要赶火车,时间也不多,就在旁边的咖啡铺一起喝了杯热饮,聊了几句。 崔承焕说:“从小在这长大,就算回去也融入不进去了。我韩语听说还行,读写都快忘光了。年轻人之间流行些什么梗我也不知道,聊个天都插不了嘴,还整天搞前后辈那一套,烦得很。冬天又冷得要死,我都长冻疮了,实在顶不住。”他喝了口咖啡,又自嘲地笑笑:“反正在哪边都不拿我当自己人,那还不如就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待着,是吧?” 柯野也无话可说,只好跟他碰了碰杯,以示中国人的包容与友好。 两人是因为陈今越才结识,因此在聊天中无可避免地提到了他。也是在那时候柯野才知道,原来陈今越在毕业后没有入职那家签了约的航空公司,而是去了美国留学。虽然也不知具体情况,但他直觉认为陈今越的这个决定是与他们的分手有关。 跟崔承焕没聊太久,眼看时间快到,两人便各自去乘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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