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了了 (第2/2页)
,我伸手去握住他的,低声说:“回去吧!” 龙傲天却似浑然不觉,只在下意识时回握住了我。他手里布满了冷汗,湿热之中又带了几分凉意,只是虚虚的握住了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令我挣脱不开。 窗外,风与雨的交织,只演得愈来愈烈。清冷冷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血香,然而不知在他郁结的心头,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临近中午的时候,江家堡派来一名仆役,躬身敬说道:“奴才是奉夫人的命来请二位公子到城西小筑去的。夫人说选拔大赛是件要紧的事,客栈里总归过于人多嘈杂了,难免会影响到二位公子届时参赛的状态,城西那间小筑僻静,让人凝心静性是再合适不过的,因而这才派了奴才来请。” 龙傲天默了默,并未正面回答,反是转而问了我:“你觉得呢?” 我一顿,稍显迟疑。先前在江家堡发生过的种种我可还没忘,如今好不容易从深墙大院里逃出来,私心里是不愿再和江家堡扯上关系的,可想到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件事,我又担心龙傲天会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这么一想,便在去与不去间摇摆不定,半晌都没作出个答复来。 龙傲天见此,便与我说:“你若不想去,那就不去。” 他话语间皆是以我为先之意,那是种感受得到的体贴,他在顾及我的感受,而我方才的迟疑不决,又何尝不是在担心着他?原来不自觉的,我俩都在为彼此打算。 仆役又道:“碧云小姐已在城西小筑等候多时。” 我一怔,讷讷道:“……碧云?”想起自江家堡出来后,我已有一段时间未见过她了,现在猛然一听,竟有种暌违已久之感,我问:“她怎么样了?” 仆役笑答道:“碧云小姐一切都好,只是心里始终记挂着公子,听闻夫人要请公子到城西小筑小住,还央了夫人出来见您一面,不过府中女眷不可轻易在外露面,碧云小姐便先行去了城西小筑,只等与公子重逢。” 一来担心龙傲天,二来又有碧云,这二者相加下,我便再没有说不想去的理由了,如今江家堡有堡主夫人坐镇,我也不再是孤身一人,索性也不怕江青青再会节外生枝,就是去了城西小筑也应不会再发生上次一样的状况。再且江青青身为江家堡大少爷,每日日理万机,忙都忙不及,我这种小人物耍过一次后,应该早就抛之脑后了。 想罢,我便点头应下了到城西小筑住下这一事。 仆役得到回复,忙又躬身笑道:“车马都已备好,就在客栈前头候着,二位公子收拾妥当便即可出发。” 我道:“麻烦你了。” 仆役忙道:“这本就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公子若说麻烦,那就真是折煞我了。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退下候着去了。” 我点头,仆役又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门外。 他走后,我们也该回房里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到大堂找掌柜将客房退了,见龙傲天杵在原地,仍没有动作,我便打算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他扣住了手腕,心下一震,下意识就想挣开,他却扣得很紧,挣了几下也没能挣开他。我只好扭头问他说:“怎么了?” 他显得有些怔忪,随后才摇头,松开手淡笑说:“没什么。” 我闻言也是一怔,喉咙微涩的道:“去收拾行李吧!” “嗯。”他应了。 再次下楼到大堂,已经是一炷香过后了。 才经历过一场打斗的大堂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干净整洁,沙漫天的尸体有人处理了去,地上血迹、打碎的杯盏、劈断的椅凳也都被人一一收拾了,除了柱梁上无法消去的刀痕外,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早上那场激烈斗争的痕迹了。 这个时间大堂里坐得人并不多,只稀疏的落了几个座,从他们的依稀传来的对话中还能听得见有关沙漫天的只言片语,不过也仅是这么几句,很快就过去了。当真是人死如灯灭,烛火熄后,余热消散,仅剩丝缕的青烟浮沉在半空中,但那点轻飘的重量又能留下多久?不过风一吹,便都散尽。任沙漫天生前有多威风,在他死后,有关他的事迹也不过历史中的一抔尘土,再无足轻重。 风雨初歇,天色却仍是灰蒙蒙,像一堵颜色惨白绿痕斑驳的墙,日光熹微,正有一种冰冷沁脾的凉意,深深的,从心底里似一把刀子往上割,割开一道口子,风便拣了空呼呼的往里灌,寒意更重。 去城西小筑的这段路并不长,但因在马车上的人这一路相对无言,似于沉默中无声息的仿佛将时间拉长了许多。 甫一下车,人还没站定,便忽地听见一道娇婉而熟悉的声音叫道:“大哥!” 定睛一看,只见得一个翠碧色的身影如雏鸟归巢一般朝我飞奔而来,待她停住再看,又对上一双水盈盈的秀目。不是碧云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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