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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喝金华酒?” “金华酒绵柔,军营里都是喝烧刀子,只是怕你喝醉了,明儿起来头疼。”楚越风端起酒杯,略沾了沾唇,“从前在幽州,我常和将士们坐在火堆旁喝酒,能喝上一整夜。幽州的雪比京城大得多,积雪常没过膝盖,有时连马都难以行走。” 雪夜饮马,篝火烈酒,听楚越风这样说,倒似感同身受。楚越风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承诺道:“有机会便带你去。” 两人小酌了两杯,一同上了床。楚越风见着床上的信纸:“原来长青在读家书。” “嗯。是之前寄来的,今夜除夕,便想拿来再看看。” 楚越风随口问他:“常青在家中行几?” 陆昔矣慢慢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行六,父亲和母亲都会唤我六郎。”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常青家中之事。” 既然他想听,陆昔矣娓娓道来:“我祖籍平江,曾祖父和祖父都只是秀才,大伯和父亲考中了举人后也屡试不第。他们在家乡开了私塾,教授学生,除此之外,还有三叔管理庶务。因着祖父还在世,我们未曾分家,我在家中行六。我大哥陆昔知行二,我还有个弟弟陆昔俟行九,今年十六岁,刚刚考中了秀才。” “常青家中一定十分和睦。” “尚好,因着是读书人家,虽不煊赫,仍有规矩。不过入仕之后我只回去过一趟,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们了。” 楚越风替他拉了拉被角;“你弟弟若明年考中了举人,你也可以将他接来京城读书。你如今已在四品,国子监不会拂了你的面子。” “且看他吧,”陆昔矣眸光清亮,“太早入仕也未必是好事。” “多读几年书也算好事,等……之后,皇上也定会需要人才。”楚越风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止住了这个话题。 “你戴着的这块玉牌,看上去倒不似寻常物件。” 见楚越风想看,陆昔矣便摘下来给他:“这玉牌是我小时候,大约四五岁,一位游方的年轻道士送的。” “道士?” “是。”陆昔矣想了想,“那时我娘带我出门,遇见那道士。我娘见那道士仙风道骨,说这玉牌能保我一世平安,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 楚越风端详了一番,只觉这玉牌确实成色极好,不似寻常物件。但这玉牌上没有图案纹样,看不出其出处,便又重新给陆昔矣戴上。红绳有些长,后头垂落两根在他脊背上,楚越风慢慢靠过去。 “你往我枕头底下放了什么?”陆昔矣发觉,瞟他一眼,把枕头拿开,便看见一沓整整齐齐的百两银票。 陆昔矣:……? 楚越风道:“给你压岁所用,本来想放锭金子。” 陆昔矣笑道:“这岁也压得太重了,我怕我明儿要落枕。” 二人同床共枕,陆昔矣靠着楚越风,神思发散开去。他在京时,一直独自过年,没想过娶妻生子,亦没想到会有人陪伴。蜡烛爆了灯花,两个人热热地靠在一起,呼吸也渐渐纠缠。 陆昔矣半推半就地默许了楚越风伸进来的手:“明日还要入宫朝贺……不好清洗。” 楚越风揉弄着他温软的胸脯,低笑道:“你放心,今夜我不弄进去就是。不过往日只要是弄进去了,哪回不是我亲力亲为,替你洗干净的?你只管躺着便是。” 今日准备得不充分,两个人又急切,待楚越风进来的时候,陆昔矣呼吸窒了一瞬,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顶开了。不过做的多了,甬道也渐渐熟稔起来,变得缠绵柔软。 外头在下大雪,身上却汗津津的。皮肉贴着皮肉,陆昔矣沉溺在高潮里,忽然想到,原先他们一个月只做一回,这个月,都已经是第三回了……不过,楚越风同他,如今关系也不一样了。 外头有鞭炮声响,楚越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悄声道:“愿六郎新岁安康。” 景乾十六年就这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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