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被主人掐的。 (第1/2页)
身体的本能带着他追上去。 风呼呼剐着脸,他竭尽全力,只能勉强保证那男人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如果还稍微剩下些理智,他也许会打电话给梁岩叫支援。 但那段录音如同一泼硫酸,蚕食殆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男人拐进胡同,穆芳生不管不顾地追进胡同里——不见了。 胡同是死的。 住户在这儿支起晾晒架,风一吹,上面挂着花花绿绿的内衣摇晃起来,铁衣架“吱吱”的摩擦晾杆。 就在这时,后背一阵劲风袭来,穆芳生刚要回头,只听“咚”一声闷响——那是棍棒敲在他后脑上发出的声音。 视野立即布满白色的光斑,可能被打中了什么穴位,手脚麻痹不听使唤,一时间只剩下意识是清醒的。 有人“咔”的撕出胶带,贴在他脸上。 紧接着是手脚。 那人有同伙。 对方相当娴熟地捆起他两只脚,只绕了几匝,绕完两边再从中间过一道,是种完全没法挣脱的捆法。 两只手也被如法炮制。 他的手机、没来得及还给老板的那部手机都被搜出来扔在路边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视力略微恢复一些,能模模糊糊看清轮廓——一辆面包车停在胡同尽头,车门拉开,他被这俩人抬起来塞上了车。 车行驶出去,七拐八拐,绕进了一处小巷。 停下,这两人架起他走进一家还没建好的旅馆的后门。 房间门锁上,他嘴上的胶布被撕下来。 血液慢慢充盈血管,知觉也一点点恢复。 穆芳生抬眼,看着俩人之中身高近一米九的那个男人,问:“张吉彬?” 张吉彬脸上没有一丝被认出来的意外,只意思意思地挑了下眉梢儿。 “录音……”穆芳生闭了闭眼睛,尽可能端稳声线,“是哪来的?” 张吉彬身后那个年轻些的青年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那女的声儿挺骚,你妹妹啊?说不定我张哥还操过她!” 血冲向脑子,穆芳生猛地起身撞向那青年,对方轻飘飘往后退开一步,悻悻摇头:“切,这么大脾气。” 过了会儿,又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幸亏有人及时告诉我们你来建材城,哎,穆警官,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一下子就能找出来我张哥在这儿的?” “董波。”张吉彬出声制止。 “怕什么啊。”董波撇了撇嘴,没再往下说。 录音里那声“哥哥”占满他的脑袋,数不清的思绪乱窜,一团乱。 把穆萋从脑海里删出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捋顺思路。 知道他在石中建材城的只有刘媛媛。 是刘媛媛的可能性不大,大概是小姑娘在车上和谁聊天说了他去建材城。 和谁说了? 带教的钱涛? “你这是什么?” 董波弯下腰,伸手指在他脖子上点了点,“脖子咋整的?被人掐了?” 穆芳生不理会,他自讨了没趣,拎着个塑料桶进厕所,水流声入耳,穆芳生反应过来。 那桶水是用来杀他之后冲洗现场的。 加上洗液的水能连脚印都洗刷得干干净净,几乎抹去所有痕迹。 “我觉着吧,自杀比较合适你。”张吉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那个当市长的爸,也比较希望没你这么个儿子吧?” 穆芳生弯弯唇角:“副。” 张吉彬点头:“行吧,副市长。”话锋一转,他又道,“我对你的事儿可是挺熟。你高二的时候直接考进了法大,实习期就沾光蹭了集体一等功。” 穆芳生嗤了一声,撩起眼皮:“还有,我没念学前班,直接读的小学一年级,厉不厉害?” “呵。”张吉彬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好之后,回身翻开笔记本电脑大小的工具箱,挑出一把两面都是刀刃的钨钢雕木刀,做完这些,他重新面向穆芳生。 “你别急,我先比一下。”张吉彬看着他的手腕,在虚空中端着刀子横起来又竖过去地找角度。 穆芳生看得明白,这个人在找右手能给左手划下去的合适角度。 这样法医验尸时可能都不会发现有异,从而真当他自杀。 找准了,张吉彬招来董波。董波干脆抬脚跺在他的胸口,这一下跺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翻滚,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董波用两只手死死摁住他被捆一块的手腕,他刚要奋力往起挣,眼前一黑,极其锋利的刀锋已经剜下下来了,手腕上的皮肤被刀刃寸寸豁开,如撕裂绵帛一样。 转瞬间,手指感到一阵冰凉,后背也一阵接一阵的凉。 “完活儿。”董波轻快地说着,跳到一旁。 穆芳生裤兜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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