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骗保张建山 (第2/2页)
起大火的东西太多,没有防患意识的人也太多。 暖阳小区因失火烧死的一对母女,听起来只是这个庞大的城市里一角微不足道的不幸。 为什么要立案? 因为死者家属闹着说是谋杀,而死者丈夫恰好又在两年前帮妻子买过一份巨额保险。 那位丈夫——据说是叫张建山,是津市下属一个县级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职位不算高,工作也干得稀疏平常,人际关系倒是搞得不错,谁见了都乐意称他一声“张主任”。 因为工作单位离家远,他平时很少回家,私下里有传言说他早就和秘书搞到一块去了,一直在找机会跟妻子离婚。 沈致已:“嗯,闹得太大,递到我这来了。” 方程顺着杆子拍了一声马屁:“奋斗在第一线的沈局,真该给你发个劳模奖。” 沈致已没接他的话茬,错开视线换了话题:“车放下,你打个的回去,我一会儿叫蔡姨去给你煮点姜汤,中午我再回去。” 方程不乐意了,他一把抱住方向盘,哼哼道:“我要开车回去,我得了一种离开驾驶座就会死的绝症,你自己坐地铁去。”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交警队的人来,告诉他们这有一个很有可能是酒后驾驶的嫌疑犯,关他个十天八天的。” 方程死猪不怕开水烫,依旧赖在车里不走,“你叫吧,你敢叫我就敢吹。” “……” 得了绝症的方总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沈局的寒冰射线下,那眉眼一横嘴角一垂的阎王模样简直就是方程的童年阴影,包治百病。 沈致已在方程把车停进院内阴凉处后,又陪他走回路边,监督着他上了辆正经出租车后才同意放人。 “沈局。” “沈局早。” “沈局吃早饭了吗?我这有包子。” 沈致已礼貌地应付了一路碰见的同事们,脸上的肌肉因为努力维持在和蔼的水平线上而变得异常僵硬,一进办公室就垮回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刻薄嘴脸。 他放下公文包,呆坐了一会儿后,突然直起腰来打开了桌面下的第一个抽屉锁,从里面抽出了一叠夹在一起的文件。 翻开封皮,跳出纸面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刚刚广播里所说的那个,疑似杀妻骗保的“张主任”。 这事闹得很大,死者父母在找上警察前先找了媒体,曝光了一系列疑点,围观群众蜂拥而上,各个化身福尔摩斯,从蛛丝马迹里寻找张建山的犯罪真相,以至于引起了极高的社会关注度,案子直接被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沈致已盯着那名字看了一会儿,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李霖,来我办公室一趟。” 另一边的出租车里,坐在后座的方程双手握着手机,眼神不聚焦地盯着后视镜里倒映出来的司机的双眼,嘴里数着意味不明的数字。 “一……五……十二……十四……” 人过中年的出租车司机也算是阅人无数,这小青年那一身衣服一看就是牌子货,年纪不大,留了头对男生来说偏长的头发,打扮的很正式,但神色倦怠,眼底青黑,像是刚从哪个名利场里鬼混出来,在西区跑出租一周总能碰见那么一两个。 只是这一次让司机感觉不太对劲的是,偶尔瞄一眼后视镜,对方那没落到实处的视线总是飘得他后背发凉,再联想到刚刚是在警局门口由一个穿警服的人把这人送上车的,不免更加毛骨悚然,怀疑此人刚磕过药。 “……不对啊。” 数着数着,方程突然喃喃了一句,司机没听清,下意识地又去瞥后视镜,正好看见那青年从兜里掏了个金属烟盒出来,打开抠出了个什么东西塞进嘴里,然后就眼睛一闭,再没了动作。 司机这一眼看得有点长,险些追尾上前面的大货,转回视线猛地一打方向盘避开后,又忍不住心惊胆战地往后看了几次,渐渐从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转移成担心对方的生命安全。 担心来担心去,总算到了目的地,司机在禁止出租入内的高档小区门口停下车,正要试图叫一叫后座的青年,一回头却发现对方早已睁开了眼睛,改成了盯着棚顶瞧。 “时间不对。” “什么?”司机再一次没有听清这个年轻人说了什么。 方程闻言顿了顿,把脖子拉回到正常的弧度,朝司机温柔一笑:“我说,微信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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