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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燕野终于回神,留意起周遭异状,“魔息对它毫无作用,或许你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苍蓝将信将疑,手中骨扇半开半合,却始终没有动手。 燕野闭了闭眼,忽地长出一口气。 ——方河未死,他又何必自乱阵脚。 即使这次将方河救下,也还会有下一次,又何必强求。 他不会用金龙提及的那般手段,但若要他时刻盯着方河生死,也是一种折磨。 ……既然还活着,总有再遇到的时候。 到那时,再去与他厘清是非爱恨。 他最后冷淡地扫了眼脚下沙地,抬手招来长剑,竟是要就此御剑离开。 “等等,你要离开?” 苍蓝尚在思索如何挖开流沙,却被旁侧气浪拂了满面。他立时惊诧,未料燕野要走。 “小子,我无暇与你在此干耗。” 燕野翻身上剑,神情淡漠又倨傲,“我还记得他说你的使命是‘诛魔’。怎么,原来你满腹心思都只挂在那修士身上?” 苍蓝恨恨咬牙,骨扇紧攥在手。 他不应燕野的讥讽,只厉声道:“你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你……不打算去找他?” “你最好明白,他是不惜以死来摆脱你我。便是找到了又如何,再逼他死一次么。” 燕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彻底置身事外,“何必自讨没趣。你不是最顺他的意,那就放他一个解脱。” 这话一针见血,揭穿最残忍的真相。 苍蓝立在原地,一瞬只余恍惚。 ——他与方河,为何走到了不惜以死相逃的局面? 耳边似乎传来金龙的嗤笑,青年笑意恶劣,带着意料之中的嘲弄:“你这场孤注一掷,终究是水月镜花。” …… 苍蓝怔然于原地,半晌未曾动作。 燕野无意去开解他,抬头望了望远方天穹,朝着明幽城方向而去。 归根究底,他跟着方河是为那一缕残魂,如今方河失了下落,他只能另寻补全神魂的办法。 四位天魔相争相杀,继镜心城后明幽城中也发现了楚弦的傀儡痕迹。若无许星楼对方河的杀阵,他早该去寻楚弦下落了。 然而心中终有隐痛不散,那点微妙的情愫深扎心底,无论如何不可拔除。 高空的风凛凛而过,燕野面色肃然。 方河。他再度念起这个名字,千百年来,从无一人能扰乱他至此。 若说那条蛟是爱慕方河才招致如此痛苦,那他这千般悔恨踟蹰,又是出于何种情感? 总不至于,连他也与那条蛟落入同样境地。 “——他神魂中可是有三株桃花,你排在第几位?” 金龙的话语亦如恶咒,数次回响耳畔。 燕野沉沉闭目,只觉狂风凛冽,却吹不散一腔烦乱心绪。 - 又是一夜安宁,再至白日曝晒。 苍蓝竟是在沙地之上长跪了一夜。 方河选择赴死,天魔选择离去,金龙亦未再发话。他孤身一人跪倒在茫茫沙海中,犹似被天地所弃。 他其实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方河。 他生来半蛟半龙,当初方河被天道处罚,正是他得天道点化由蛟化龙之际。金龙厌弃蛟身的一切,自那一刻起他就被封存进金龙的意识,开始永无止境的囚困。 直至镜心城地牢重逢,若非方河偶然得到一颗蛟珠,他还将沉睡于金龙的意识,永世困束不得解脱。 蛟珠妖力助他短暂夺回意识,然而也只是暂时,金龙强盛远非他所能压制。万般无奈下,他同金龙达成契约,在此间事了前,金龙答应由他主宰身躯,而后他将彻底被金龙同化吞噬。 当年于天宫上承蒙方河襄助的黑蛟少年,也将永远不复存在。 蛟的生母早已逝去,身为龙君的父亲也只望他化龙。浮生倥偬经年,只一个方河善待过蛟身的小龙。 只有他记得,我曾生为黑蛟。只有他知晓,我曾鲜明存在过。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与他的重逢。 无边无尽的困束中、漫长无际的等待中,唯凭一腔妄念执着,方才坚守至今。 ——我已倾尽所有,此行不该无功而返。 苍蓝蓦地咬紧齿关。 有那么极短暂的一瞬,他荒唐地想,为何方河没有就此死去。 如果方河真死在流沙中,那他便是与方河同葬一处,从此万事俱休,他们将永远留在一起。 那也是他所求的永恒陪伴。 而如今他的时日所剩无几,此后光阴寥寥又匆匆,无论方河要与谁同道,都再与他无关。 既已无法等待、既已时日无多……那他或许,不该再一味顺从方河的意见。 他早该将方河带回龙岛关在身边,没了那些搅局的外人,想必方河也不会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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