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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流浪汉模样的人在那里展开了铺盖,正准备安枕,他轻轻叹了口气,攀住黄浩鹏的肩头,带他走过了桥墩。 “梅……”这回黄浩鹏没有甩开岳燃,但他仍然往旁边躲过岳燃的碰触,“梅1毒。我,我现在是传染性最强的一段时间……” 尽管多少已经猜到了一定是极具传染性的疾病,但岳燃委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一时哑然,片刻后才问:“……家里跟学校知道吗?” 黄浩鹏摇了摇头。 岳燃终于知道了他要的信息,只是听过之后,他的心情愈发阴沉,他甚至对许谨油然而生一份难以理解:你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会有这样一位前男友? 自己居然跟那样的人同时忝列许谨男友的名单,岳燃顿感五味杂陈。 不止是利用黄浩鹏威胁自己,给他与许谨的关系蒙上一层阴影,甚至那幕后主使还要黄浩鹏用各种方式,把那上世纪初首屈一指的“花柳病”过度给岳燃—— 与世纪末爱打头的大病毒不一样的是,在特别倒霉的情况下,的确是有连跟病人握手都能传染上的例子。 黄浩鹏告诉岳燃,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对岳燃使用强迫手段,只要他跟他们联系。 岳燃听得冷汗潺潺。 许谨那前男友并不是专注于所谓的视频、照片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他要的是毁了自己。 试想,如果黄浩鹏跟他们合作到底,他今天的这番贸然相见,很可能会迎来人生一次往深渊处滑落的转折。 岳燃对病症了解不多,但他觉得,即便到时候许谨能够接受,他是肯定不愿害人,彻底治愈不复发要多久?几年的话,那还真不如…… 每一次接吻和拥抱都要小心翼翼? 何必呢,何必拖着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黄浩鹏在岳燃愈发难看的脸色中沉默不语,独自眺望着宽阔江面上来来往往的游船。 岳燃终于从冥想中回过神来,他转看黄浩鹏,骤然明白了黄浩鹏之前不和他接触、以及“出售自己未遂”的原因,既有感激,又含同情,带着不解,他斟酌着问:“浩鹏,你那么年轻,怎么会染上这毛病?你不告诉家里,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黄浩鹏沉默了很久,在第五艘游船缓缓而过的时候,他平静地说起了缘由。 那并不是个太复杂的故事,小城市的独子,大学来到这里,网上认识了年长的男友,男友是个大酒店的领班,带着这个无论哪个角度,都是刚刚涉足社会的新鲜人踏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那家小酒吧也是男友领他去过两次,黄浩鹏很喜欢那里的氛围,因为也是木吉他爱好者的缘故,颇得老板的另眼相看。 病毒毫无疑问是从男友身上来的,男友辞职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之前给黄浩鹏留了几千块钱,并让他赶紧去医院检查。 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黄浩鹏大二申请了外宿,那原本是他与男友的爱巢,剩下他孤孤单单一人之后,他开始在网上寻欢作乐,凑巧遇上了岳燃。 学校他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踏进去过了,他不敢;同时他把手机号码换了,也不愿和家里联系,他鼓足了所有勇气去医院检查,万幸的是,男友身上那最致命的将导致免疫系统全线崩溃的病毒没有传染给黄浩鹏,却把另一种同样棘手的问题丢给了他。 即便黄浩鹏甘愿做一只鸵鸟,但现实的问题仍然步步进逼,他快没钱了。 家里从学期开始就为他存在银行的钱,黄浩鹏一来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二来也不想提了来作自己看病治疗的费用,他觉得那是种亵渎。 唯一还保留的活动,便是偶尔去去网吧,和别人联网打个游戏,他小租屋的电脑不是游戏配置,无法追求速度的畅快。 再然后就有人找上了他,大棒和胡萝卜同时落下,尤其在知道黄浩鹏的真实情况后,胡萝卜更是加码到一个他简直不敢相信的程度。 剩下的事便是照着那些人的指示做而已。 黄浩鹏说完,有些茫然地看着岳燃,似乎在等岳燃将他痛骂一顿,或者居高临下地斥责他的荒唐愚蠢,他无助的眼神令岳燃莫名有些心痛,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对岸。 此前和许谨的那次“约会”,便是在对岸,那里有音乐厅,几乎每晚,都有各种高雅的古典乐荡涤,城里房价冠军的沿江别墅也在那边,而这一侧,则挤满了成爿的酒吧和歌舞厅,一条江隔开了城市不同的两张面孔。 “冰哥,你怎么不骂我?我该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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