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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玉“哦”了一声:“你娘亲啊?是来会亲家吗?” 谢无咎:“…… ……不是。其实,她是特意来送送您的。”他这母亲,应当也和他一样,觉得时机不对,却又觉得不能隐瞒。 这不,踉踉跄跄的跟了一路,还是没找到“对的时机”。 谢无咎自己觉得,已经在千方百计的暗示。可聂玉本就是强打精神,怎么也想不到正确的一途上。到最后自然也没能猜出什么端倪,又交代了几句,让谢无咎好好照看孟濯缨。 “镇国公那老东西是不成了,纵使他有悔意,可伤错已成,难以回头。你只当没有那一头的亲戚就是。也不要在她面前多提起。横竖,我看孟沂那小子会给他那一辈子偏疼他的父亲送终,也就没有我们家泓儿什么事。” “只是孟沂那小子,还要当心她。虽不是怕了他,但一来,泓儿下不去重手,让他见了泓儿,总是多生事端。” 谢无咎一一应了。 归去的路上,还不等谢无咎去找他母亲,谢夫人便催着车夫,跑之夭夭了。 只怕,她还以为自己隐蔽的不错,没被人发现呢! 孟濯缨骑在马上,谢无咎牵着绳子,慢悠悠的走着。 孟濯缨顺手折了一把合欢花在手里玩,趁他失神,把粉色绒毛一样的花朵簪在他头发上。 谢无咎果然许久都没察觉。 就这么顶着两朵小红花,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走了小半个时辰。 孟濯缨用马鞭戳了戳他肩膀:“你再不上马,只怕城门关了,我们也到不了。那可要露宿城外了。” 谢无咎眼睛一亮,故作猥琐状:“那好呀,小娘子!我必定得慢慢的走,误了进城的时间,叫你不得不跟我去荒郊野外。要知道,这小树林、小破庙、小河边还有草垛垛,那可是……”野·合四大圣地…… 谢无咎转头,见她半蒙面纱,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调侃的浑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如今可是个小姑娘,他再说这些,不是混蛋吗! 孟濯缨故意追问:“是什么?” 谢无咎含含糊糊:“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你说的眉飞色舞?” 谢无咎连忙打哈哈:“就是露宿的好地方。你想,小树林能抓兔子吃,小破庙可以遮风挡雨,小河边能抓到鱼吃,还有草垛垛……” 孟濯缨:“草垛垛又如何?” 谢无咎差点没咬到舌头:“草垛垛,草垛垛那不是有现成的柴火!” 孟濯缨轻哼一声:“算你自圆其说。几日不见,你胆量肥了,敢跟我耍混?” 谢无咎敢什么呀?他为了圆这两句荤话,可是绞尽脑汁。 孟濯缨道:“我将你的生辰八字,放在了师傅的包裹里。想来,他不久就会发现了。” 谢无咎转过脸来,惊讶又不意外的看着她。 她这样聪明,又知他甚深,哪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濯缨道:“谢夫人失魂落魄,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我和你一起去探望师傅,你见他的眼神,变化实在太大。我便让人瞒着你和谢夫人,去当年的庄子查了查,这之后,自然不难猜出来。” 她也下了马,和谢无咎并肩而行。 “你心疼师傅,不忍心此时揭破事实,也是常理。” 谢无咎揉了揉眉心:“我既盼着与他父子相认,可他已是伤痕累累,我若告诉他实情,他就不难猜出,当年必定是李照允故意害死我与母亲。我当年还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孩童,尚且恨李照允入骨。更何况是他?” “他已经受了半生的悲离之苦。我不想再有一勺热炭火,浇在他支离破碎的心头。” 孟濯缨捏着他的手:“师傅不会这样懦弱。得知你还在世,自然只有欣慰和狂喜的。” 谢无咎回家时,谢夫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在家中了,捏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尘。 “今日,你去送聂玉了?” 谢无咎点点头。 谢夫人轻咳一声:“说来,也是亲家,是该去送送。” 她默了默,又开始千方百计的暗示谢无咎:“儿啊,你觉得,你和爹娘长的像吗?” 谢无咎:…… …… 谢无咎慢腾腾的瞧了母亲一眼:“挺像的,连余侯昨日还说,虎父无犬子,夸我与父亲相像呢。” 谢夫人一愣:“我是说相貌。” “相貌自然也像。人家都说,我像母亲,所以才这样俊朗。” “吧唧”! 谢夫人一不留神,摔碎了一个花瓶。 谢无咎不再打哑谜了:“母亲近日总是心事重重,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谢夫人放下鸡毛掸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谢无咎收拾好碎片,单膝跪在母亲面前:“您是说,您捡到我之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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