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爱我的万人迷哥哥 (第2/2页)
“妹仔!妹仔!”我朝楼梯口大喊,撕心裂肺,不顾形象,聂甹悠惊讶地望我,我已经急得解释不了什么了,妹仔,在中国就是女佣的意思。 楼梯口裙裾翻飞,穿黑裙白围兜的女佣们匆匆走过,又慌忙逃开,看我的眼神如同看疯子。 我撕扯头发、胡须,身体发颤,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聂甹悠劝慰我:“别急,少的颜色可以补上。” “不,不……”我满心慌乱。 他忽然指向一幅画:“它叫什么名字?” 我也看向那幅画,心轻轻抖动一下,然后就奇妙的,渐渐平静了。 “”我小声说。 “?”他笑着看我:“是你的初次?” 我不再回答,下意识捏住衣角。对,是我的初次,和赵钺。 我们热恋时,去巴黎度假,如寻常眷侣一样,在塞纳河畔大声念诗,在贡比涅森林喁喁私语,在日出之时站在埃菲尔铁塔上接吻。在一个小旅馆里,我跟他做到最后一步。 他进入了我,我闭上眼,感受到天地颠覆,火山熔岩倒灌,粉红色溶液流淌过我的身体,包裹我,压迫我,柔和又强势,一柄银色匕首,刺破重重云絮,把我一剖为二,凉的凉,烫的烫,我紧紧搂住身上人,低声说,我爱你。 这幅画,就作于那间小旅馆里,当时天光未明,赵钺还躺在床上,我站在窗前调色,心满意足。 画的主体,是一座倒悬在天空上的活火山,粉红色熔岩铺天盖地,淹没地球。 聂甹悠低头看了署名日期,说:“已经四年了。” 是的,四年,足以他妈的物是人非,我还把这幅画放出来丢人现眼。 其实这是我上午才取出来的,不是为了怀念什么。是因为做这幅画时条件简陋,没有画在收藏级雨露麻上,用的是普通亚麻,我在画表刷了光油之后,每隔两年左右要再清理刷油,这样画才能保存长久。 现在,我把画架哐哐当当收拾一通,将这幅画随意塞在角落里,满不在乎地甩甩手:“都是四年前的东西了,我不在乎了。” 聂甹悠静静看我,眼神里似乎有一点怜悯,我立刻调转目光,深呼吸。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一瞬间我几乎克制不住慌乱的心,因为我太熟悉那人的一切,他的步调,他低头整理腕表链时的轻响。 管家妮娜先走下来,她身后,就是赵钺。 我再见他一万次,也依旧会被他的英俊折服。 五年前在老巴刹的露天夜市,他蹲在路边啃烧烤,我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就忍不住心中大叫卧槽,这不是尊龙吗? 他的骨相,真和尊龙极像,一等一的好,但他的眼睛不像,他睫毛浓长,双眼皮很深,棕色瞳仁,明亮温暖。 他抬头看我时,嘴角还沾着酱汁,他说:“来点儿吗?十元三串。” 如今他一步步走近我,可他冷漠的眸光,深绿色诺悠翩雅西装,镶钻领带针,无一不在远离我,他站在我面前时,我屏住呼吸。 他说:“栖雪在学油画,借你的几种颜料用一下。” 我的脑子就跟凝固了一样,好半天,我才呆呆问出一句:“栖雪是谁?” 赵钺皱着眉头,质问我:“你怎么回事?陈净。” 看着我的眼睛,他难得耐心地解释:“栖雪是你哥,他只是暂时借用你的颜料,等后天他的颜料到了,他立刻还给你。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再订一批新的颜料给你……” 我听不见他后面的话了,因为我想起栖雪是谁了,陈栖雪,我的堂哥,享誉世界的钢琴家,美貌绝伦,人间尤物。 他做了我做不到的事,他得到了我得不到的人,他有享用不尽的爱,而我,人生贫瘠,无父无母一无所有,简而言之,我嫉妒他。 我大笑,我狂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我,我做了什么?哦,我刚才尖叫了,震天动地,响彻云霄,整栋别墅都被我惊醒。 一大群男女蜂蛹上来压制我,女佣,男仆,家庭医生,天花板上灯光缭乱,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拼尽全力挣脱他们,向聂甹悠大喊:“竟越公司骗了……” 脖颈突然冰凉,一管药水,快速注入我的血液。他们每天都会给我扎一针,没什么,地西泮而已。 地西泮,镇静催眠药,苯二氮卓类镇定剂,有成瘾性,长期服用可以造成记忆力损坏,幻觉,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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