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三年残冷,王府添丁 (第2/3页)
内隐隐作痛。老郑说加以调理,时日长了会好。方琼也不晓得是否真的会好。 他刚一起身,脑中袭来一阵晕眩,杨笃赶忙过来扶他一把。 那侍郎的衣服上染着一种陌生的香气。方琼认得这香味,但不点破。 见他无事,杨笃放开了手。 “臣改日再来。” “……杨侍郎慢走。” 临行前,杨笃回头望了一眼方琼。 那身影仿佛顺着衣衫融进了积着薄雪的青砖上,与珊娅公主不同,与先帝也不同,不知究竟更像谁。 或许如今塑造他的,不是带着稀薄记忆的血脉,而是沉积在这长长四方院墙下的等待与孤独。他将内心堆积成无限紧密的黑洞,光与声音,在那里都会消逝,并非杨笃轻易能够闯入的空间。 杨笃略微后退。 后来天气渐暖,遇到珍贵的饮食药材,杨侍郎都差人转送去王府。有时唯恐自己做的太明显,这些东西便假朱掌柜那儿转手。 一晃三年过去,杨笃成了王府常来常往的客人。因方琼先前艳名在外,无人觉得此事不妥,昀也不认为那侍郎碍眼。 昀另有一番平心静气:杀了卢绍钧以后,看谁都不碍眼。 无非赏乐之交,露水之情。一个闲散王爷,还不能养几个情人么? 但二人并无旁人揣测的暧昧关系。 只是杨侍郎的仕途就此断了,三年不见升迁之相。 他本年轻,再做二十年侍郎也远胜常人,在外又风度翩翩、受女子欢迎,活得舒心自在,自己亦毫不在乎似的。 春暖花开。 冬日过去,京中一片温暖喜气。 方南刚满四岁,在院子里懵懵懂懂地扎马步。 扎够了时辰,给乳母拉着洗了个澡,身上的水还未透干,就跑到他父亲的房中去。 “哎呀,世子,这时候可别扰了宁大人……” 乳母是劝不住的。 宁朔房门紧闭,桌上摊着几封密信,暗中整理各处同僚送来的情报。后来门打开了一条缝,他一警觉,抬头却见自己的儿子,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瞧。 “出去喝杯茶再进来。” 这父亲很娴熟地说。 “是,父亲。” 趁着方南乖乖喝茶的功夫,宁朔整理好了不该教他看见的东西,收到匣中。 稍稍撑着腰起身,大肚里有些发紧。方南过来,很好奇又忍不住地摸起父亲的肚子。 “……爸爸,弟弟又在里面踢你是不是?” 宁朔微笑: “他快出来了,难免有些调皮。” “等他出来,父王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也许吧。”宁朔略一沉吟,“……也许只开心一会儿。不过一会儿也好。” “凰儿妹妹谁都不怕,只怕父王。她最近怕得比先前更厉害了,父王一来,她就发抖。” “……为什么呢?” “我也不懂。但是父王一走,她就拿下人出气。” “只要不甚过分,你就不要管了。若时候合适,我再同王爷谈谈此事。” 方南赶快摇头: “你不要谈了。父王若是知道,只会教训她,她受了父王的委屈,回来便变本加厉地欺负人。要是父王对她温柔些,说不定反不至于如此。” “哦?此话怎讲?” 方南一阵嗫嚅: “她常说……常说父王对爸爸好得过分,自己作为嫡女,没有见父王笑过;父王整日陪着爸爸,连主仆之分都不顾……” 宁朔一愣,不由得沉默了。 当晚,他把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方琼。 “……南儿说得无礼,当罚,由他口中说出来的,也未必全都是真。但臣觉得此话很有道理,王爷平日对郡主实是太严厉了些……” 方琼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这是没有她爹的本事,又得了一身她爹的毛病。揣着明白装糊涂,在那儿搬弄是非。……南儿心思单纯,那话未必不是她刻意说给南儿听的,要他过来给你为难。” 知女莫若父。这的确是方轻凰的小心思。 宁朔耐心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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