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尽力去与皇帝和离/是不是我没有教好你?/脱衣质问 (第2/2页)
也好让他心里痛快一点。 走到踏枝宫时,仲如复已经接到了皇后落水的消息,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仲离远远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心里只觉讽刺,可那讽刺还没落到实处,就变成一抹苦笑消散了,他如今哪有这个资格呢。 讽刺的利刃又再次调头刺到了他自己身上,仲离满腔情绪在这种凌虐中几乎凝成了一股压不住的恶意,他不想就这样交人。 这人是为他跳的,也是被他救的,仲如复……仲如复只是个有强权的好色罪人。 原本站在门口的仲如复似乎看见有人来了,正下着台阶,朝仲离这边走过来。 “你会来看我吗......”庄琏一手还紧紧攥着仲离胸口的衣襟,声音被河水冲成了沙哑,如同一把钝锥,时刻提醒着仲离如今已难以挽回的局面。 “为什么要我来看你?”仲离目视前方,那两片看似无波的琉璃下,流动着能让人瞬间腐烂成泥的沉重血浪。 “你说呢。”庄琏虚弱的语气中似乎有一声更为虚弱的叹息。 见仲如复过来后,仲离默不作声的将庄琏交给了他。 “离儿.....”庄琏在此刻终于睁开了眼,浸着水光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真实剔透,一滴滴流进鬓角的水珠几乎快要洗净这人眼底的铅华。 仲如复将人接过去抱进了里殿,太医也早在一旁侯着了。 混乱的宫殿中,一时间竟只有仲离一个人显得在置身事外。 其实在听见庄琏那句“离儿”的一瞬间,他就僵在了原地。仲离在想他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受,如遭雷殛吗?似乎并没有这么突然。意料之中?可他却也没有那般坦然。 仲离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就听下人说,庄琏如今正处于昏睡中,需要静养。 第三天,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四天……仲离终于待不住了,从自己殿上的房顶悄无声息的挪到了庄琏殿里的房顶上,随手揭开一块瓦,就顶一趴,在那里偷偷守着庄琏。 守到一半,仲离中途不小心睡着了一次,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凑下去一看,只见庄琏内阁床榻的帷幔被人掀开了,里面躺着的人不见了!! 仲离“噌”一声就坐直了身子,生怕自己看走眼了,又凑到瓦洞里看了看,发现不是幻觉。 这个时辰,庄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起身,两相对比,还是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仲离又再次悄无声息的跳下了房顶,放轻动作,一点点摸进了庄琏的宫殿,一进去,便迅速回身合上了门。 殿内一片死寂,只余烛火映着厚重的窗纸跳动。 仲离以毫不惊动殿里人的微弱呼吸声再次转身,脚还没迈起来,神色便如见了鬼一般,瞬间一崴,踉跄着撞上了身后的门板。 不止如此,仲离竟还莫名呛到了。 只见庄琏披着件单薄的外衣,正端坐在殿内中间的那张四方乌木桌后,以手撑颚,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 见他呛到了,才终于收手换了动作,给他斟了杯茶。 仲离那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茶是万万不敢喝的,只能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做面壁状。 俩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仲离观察着庄琏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你……好些了吗?” “哪方面?”庄琏见他不喝,自己拿过来那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 仲离闻言暗自一咬牙,迈步走到庄琏面前,膝盖还没能弯下去,庄琏就比他快了一步,以手扶着桌边缓缓站了起来。 仲离被庄琏这一举动吓到了,以为他要用什么家法了,本来打算软下去的膝盖一僵,没跪下去。 庄琏缓步走到仲离面前,一边打量着这人如今格外英俊的五官,一边说道:“怎么不看我?” “……父后”仲离嗫喏道。 庄琏嘴角带着丝笑,偏头抬起手,轻轻在自己肩膀处搭着的外袍边缘随意一挑,那件绣着素雅暗梅的白袍就顺着这人的肩头滑了下去。 “算起来,离儿也救我两次了。”庄琏又当着仲离的面,解开了自己的里衣腰带。 “民间是有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庄琏说一句就脱一件自己的衣服,说到这,他又一把解下了自己的里衣,道:“但也有说,救命之恩该肝脑涂地的。” 仲离直觉不好,猛地闭上眼,伸手打算阻止庄琏继续脱衣服的举动,但又不敢乱碰,结结巴巴道:“父后,你...你别这样.....” “你看着我。”庄琏全身赤裸的站在仲离面前,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凌虐自己,他呢喃道:“我不理解,我不是你的父后吗?” 庄琏尾音有些发颤,目光因为极其困惑而显得痛苦。他道:“……是不是我没有教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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