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师来授课,他要确保Z的一举一动不会越界。他想慢慢饿死Z那邪恶的欲望。 十一月三十日:“赫斯曼的态度不对劲,我之前感觉异样是对的,他好像有什么话对我说,我看得出来,有责怪我的意思。我问扎克瑞今天上课心情怎样,他说他不知道,他只能确保扎克瑞学习进度正常。我说我希望扎克瑞不管学习还是玩耍都能开心些,赫斯曼说我管得太多了。他对我有敌意。我不知道敌意是从哪儿来的。”十二月二十七日:“这不对劲,我敲门进去问他们要不要暂停一会,喝些茶吃点心,家教说我不能打断课程、这对扎克瑞不好,态度很生硬。下课后我想跟他谈谈,他说他还有别的日程。” 西蒙写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他不想看到Z再出现任何新问题了,他在书房弄了个摄像头。他愤怒地发现授课时Z亲昵地靠着家庭教师的肩膀,答对问题时赫斯曼会摸摸他的脑袋。西蒙告诉Z他们得谈谈,当着Z的面给家庭教师打电话说他被解雇了。Z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西蒙问家庭教师是否对他做了什么,Z说没有。西蒙说他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的,Z明知故问:哪种伤害?他在期待,并很享受暴露出自己的秘密的感觉。西蒙想他雇佣家教时应该没看错赫斯曼,他唯一看错的就是Z,他质问Z:你是故意的吗? Z假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西蒙按住他的肩膀叫他直视自己,问他为什么想要勾引一个原本正直的人,利用他的正直让他犯错,Z反问如果是家庭教师先动了歪心思,西蒙会怎么做。西蒙说如果他伤害了你,我会想杀了他。“扎克瑞问我会不会也想杀了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差点动手揍了他。我从来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我只是希望他能健康平安长大。我叫他看着我,问是谁先开始的,扎克瑞说‘是我’。我叫他直视我,问他是不是喜欢赫斯曼,他的眼睛里闪着光。”西蒙觉得那光芒很邪恶。Z试图避免与他对视,西蒙按住他的脑袋叫他说实话。“扎克瑞说‘还差一点他就不会想要求救了’,上帝,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想干什么?杀人吗?我告诉他可以跟我讲实话,如果家教对他做了什么,我会帮他讨回公道。扎克瑞抿紧嘴唇,我问他为什么想对家教动手,他说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让我伤心。我叫他去自己的卧室待着,我要好好想一想。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到正轨上。扎克瑞突然说我身上最近没有花朵腐烂的气味,他喜欢那种气味。“ 日期中断了,日记已经翻到了末尾,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一年后,西蒙写着:“我打算带他搬去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或许他会自己痊愈,我只能如此期待。” 尼尔深吸一口气,盯着最后一行字发呆。Z没必要向他展示自己的变态,那些解剖台上的照片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尼尔不知道如果自己身处西蒙的位置会怎么做,自己会比西蒙处理得更好吗?还是一早掐死这个祸端?他不是出于正义或道德的角度来考虑。他内心深处始终知道自己身为警探抓捕犯人时更热衷于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想他是无法容忍。 尼尔问自己无法容忍的究竟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耳鸣,捂住双耳揉搓着,那轻微的爆裂声在他脑海中噼啪一阵便消失了。他把日记本放回盒中想其他的日记去了哪里,想Z是否像期待西蒙揭露他的恶意一样期待自己去寻找其余的日记本,想Z说他烧掉了西蒙的大部分遗物是不是实话。假设Z在行凶过程中有明确的目的,且使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他会留下纪念品,日记一定是所有收藏品中最令他满意的,尼尔直觉如此。 他坐在大钟前盯着秒针挪动的轨迹,思绪飘过染血的房间、他与Z合睡的卧室的置物柜、飘进了地下室,他想那水泥抹得光滑平整的地面下会不会填着一具尸体,就在他躺的床正下方三米处。 Z直到晚饭前才会回来。他套了件厚实的大衣走到小屋外的工具房门口,工具房上了锁,他回到屋里,去厨房拿了把厚实沉重的中式菜刀,用Z外出采购的纸袋裹在刀面上,缠了几圈胶带把纸袋固定住。他走进灌木,扒开掩盖在十字架上的树枝,低声对西蒙说了句抱歉。厨刀做的简易铲子挖起冻硬的泥土很是费劲,尸体埋得不深,刀很快戳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尼尔扒开泥块,尸骨是用粗布毛毯裹起来的,毛毯已呈腐烂之势,毛毯上的污迹不像是尸水,更像是渗入土地的雨水浸渍。尼尔在胸前默默画了个十字,掀开毛毯。那下面的东西是褐色的四棱柱形木头,零散堆叠在一起。 尼尔抓起一块木头看了看,脑海中浮现碎片拼凑出的形状,大体像只家具。他脸颊的肌肉抽搐着勾起一个怪异的笑容,他不去想Z还有多少谎言,把家具残骸包裹起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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