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页)
晚膳了吗?”我问他。 待我说完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于是忙不迭松开我,同我拉开了距离,回答我道:“未曾用过膳。” 视线却放到了我的脖颈上。 我用手一摸,摸到了一片温凉的汗液。 —— 晚膳是嬷嬷进来布置的,直到这时,我才见着在乌胥身边伺候的几个宫人。 她们沉默地随着嬷嬷进来,一言不发的将瓷盘在桌上摆放好,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整个过程中,乌胥同她们没有一丝的交流,似乎只是完成每日的必要劳作那般。 我的膳食与乌胥是分开的,嬷嬷将几碟精致小巧的瓷盘摆放在我面前,同我说道:“这是圣上特意遣内侍送来的点心,应当是符合公子口味的。” 糕点用模子刻出了一朵朵小花的模样,瞧着喜人极了,待嬷嬷退下后,我用筷子夹了一块,入口后发现是桂花糕。 近日确实到了桂花飘香的时候了。 坐在身旁的乌胥迟迟未曾动筷,我略带疑惑的望向他,正好与他看着我的视线相撞。 他讨巧的同我笑了一下,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乌胥的吃相很是粗鲁,完全不同于温洵他们,闷着头风卷残云,三两口就能吃下半碗米饭,他那边有一道卤肉,切成大块的薄片,甫一夹起,便散发了卤料特有的醇香,瞧着肉的纹理,应是用牛肉制成。 因为嗜甜的缘故,我似乎从未吃过卤肉,此时看着乌胥吃得那般香,我倏忽间想要试上一试。 “乌…乌胥”,我很少唤他的名字,甫一唤出口,还略微有点不太习惯。 他抬头看着我,碧绿的眸子里能够映出我的倒影,他的五官偏向凶残狠戾,像是草原上残暴的狼王,稍不注意,就能被它咬下一块生肉。 但奇异般的,他望着我时,似乎将利齿统统收敛了起来,碧绿双眸似落日湖水,竟显得有一点不可言说的温柔。 待咽下了口中的膳食后,他才开口问我:“何事?” 有一颗红色珠玉自他的发间垂落了下来,延伸到额头与发丝的交界处,望着那一颗珠子,又顺着视线往下,看到了他的双眸,我又有些许的难以启齿。 踟蹰了一下,我才回他道:“无事。” 他提起嘴角笑了一下,也不在乎我的特意打扰,只用满是粗茧的手揉了一下我的后脑,说道:“无悔,你别怕我。” 语气却比先前要放松许多。 他对我似乎很是亲昵,我又无可自制的去想——我和他以前的关系是什么模样的呢? 或亲昵、或熟悉,或相敬如宾、或针锋相对。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所有记忆呢?我心里想到。 见我有些许的出神,他又揉了一番我的头,笑着同我说:“继续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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