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发现 (第2/2页)
了浴桶进屋,自己缓缓走将出去。 外头大王叫人按住,眼盯着这些人身上的腰牌,嘴上连求饶都不敢,心中直叫苦不迭。 说来,成国公府随侍处的侍卫,大半出自玄铁军,隶属于世子江枕鸿,也是由他一手训练而成。 早几十年前,那玄铁军不过是聚集功勋世家许多不孝子弟的杂牌军,早非开国初期征讨四方、打得西南北疆闻风丧胆的玄兵铁将。 可十年前,年仅十七便击败西胡的少年将军江枕鸿入玄铁为将,清庸才、整陋习、塑军骨,仅用两年便让全军上下焕然一新。其后更是连续三次出征,打得南疆诸国乞和归附、东北高丽割让半境、西胡戎狄后退近三千余里。 此后,腰间佩戴银质玄武腰牌的儿郎便成了大宏朝女儿的梦中情人。 也成了此刻大王眼前的催命阎王。 他不过就是想趁乱占占便宜——自见过青娘那一回,他便一直念念不忘,晚上做梦说梦话都喊出了声,还为此和自家老婆干过两架。 他之所以知道是阿卉在暗处传闲话,就是他老婆最先听了流言,回来嘲讽他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看见个漂亮女人就走不到道,奴才是这样,念了圣贤书的主子也是这样!” 是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就是想趁乱看一眼、摸两把,才这么自告奋勇地冲在最前头。 早知主子爷动了真格,连玄铁军都用上了,他才不跑来送死呢! 阿卉哪知道这些,满心里就想着“闹大、闹大”,被按住了嘴上还不干不净叫嚷着:“陆青娘这贱人通奸偷汉子了!大家都来看啊!” 枕流刚抬脚跨过院门,就听到了这两句,额上青筋跳了两下,已是怒到了极处。 他自己便是在榻上怎样欺负青娘,也不容许旁人用如此污秽的言语践踏。 山辛在一旁看着,心惊不已,忙指使人一一堵了嘴。 枕流看着这一女五六男的架势,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边鄙夷郑大郎这货也有人看上,一边愤怒郑大郎竟为青娘惹来如此祸事,浑然忘了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始作俑者。 他怒急反笑,挑了一边嘴角笑道:“女的赏了这些男的,完事卖到暗窠子里,男的就地打死。” 顿一顿,又道:“拖远了再处置,别脏了这地界儿!”想起府里的流言,指了山辛,“你去查,看都有哪些人在传闲话,一个两个的都给爷叫来,跪一旁睁着眼看他们受刑!” 乱世用重典,如今已有流言盛行,唯有杀鸡儆猴才能遏制。 阿卉反应了片刻,脸色一白,发了疯般挣扎起来,“唔唔”着流下泪来。 “主子!主子......”大王挣扎着躲开堵嘴的木塞,“主子容奴才说句话!那郑大郎的契可快到日子了!” 枕流眯一眯眼,抬了抬下巴:“叫他说!” 那大王本叫人半拖着往外走,侍卫骤然松了手,立时摔了个狗吃屎。 他趴倒在地,也不敢起来,就势膝行着向前,磕下头去:“那郑大郎本不是咱府里的家生子,是去年赵总管从官府的住坐工匠里挑选熟练工时,才跟着进府的。” 喘口气,大王续道:“他也没签那卖身的契,而是仿官府工契那般,签了年契。按他的契说,本也没资格在咱府里分得芜房,而且去年他独个儿人时,也并没住府里的,呼呼......” 急得满头是汗,大王唯恐说不清楚,送了自己一条命去,“是今年开春时候,他把他那早死的爹娘留下的两间房给卖了,娶了媳妇,又走了车马房老孟的路子,才在咱府里谋了两间芜房,携了媳妇住进来......” 他一口一个咱府里,就是想叫枕流晓得他是自己人,好饶过一条命,继续道:“郑大郎是去年六月初签了契的,一年下来,满打满算也就是这两天了...他要是到了日子不续,领着媳妇走了......” 大王大着胆子抬头,故作一副期期艾艾、不好开口的样子,就差明着说“二爷到时候再想......可没如今这样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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