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页)
默了默。 海城虽冬暖夏凉,雨水却少,故而骆扶桑与颜初霁维持了两年的亲密关系,却从未见过他如今的形态。 房中亮如白昼,此刻骆扶桑自然瞧见了,他接受速度委实非凡,在颜初霁极其缓慢地下床向他走来时,只是近乎急迫地问道:“阿霁,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没有参加,对吗?” ……不是因为那个人回来。 颜初霁歪歪脑袋,人变小了,声音也是两三岁小娃娃的样子:“反正婚事黄了,不过……” 他并未察觉男人听见前半句时陡然黯淡的神情,只是优哉游哉拉长语调,仿若引人交付心魂的小精怪:“我们可以私奔。” —— 全国最顶尖的大学在海城,颜小少爷连大学都在本市念,因着下雨便要出事的体质,家中虽富埒陶白,可他长到二十岁却连远门都没出过。 心血来潮要出门探险,眼前男人便成了最好的工具。 颜初霁身上的衣裳也是量身定制的,小鲨鱼图案的睡衣,可爱得不得了。 骆扶桑自然不会拒绝他,可自己全身都水淋淋的…… 一刻钟后,在颜家苦守一整日的骆二少终于舍得离去,无人相送,唯余风雨如磐里一道孤清寥落的背影,分明手撑一把纯黑巨伞,却满身雨水。 ——衬衫口袋里,有一只被防水手帕层层裹住的颜小少爷。 骆扶桑晓得颜初霁偏好人迹罕至之处,遂带他去了城郊自己名下一处别墅,临山望海,风景极佳。 一个钟头的车程,一路上雨势渐弱,原本老老实实待在口袋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颜小少爷倏地道:“先放我下来。” 骆扶桑虽不解其意,仍依言将他轻手轻脚放到了副驾上,却不料雨停之时,副驾上的人刹那间便成了灵秀出尘的青年。 ……不着寸缕。 骆扶桑眼皮猛地一跳,险些把车开成S形,幸而路上没有旁的车,才不致酿成惨案。 “阿阿阿阿霁……”骆扶桑期期艾艾,而后便见颜初霁镇定自若地拿过后座的毯子将自己裹起来,又不紧不慢地系上了安全带。 骆扶桑这才捋清楚,原来颜初霁只在下雨的时候身形才会缩水。 颜初霁脸型小巧,中庭又短,瞳仁黑而清亮,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上几岁,二十岁了还如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般,缩在毛茸茸的毯子里,显得乖巧极了。 骆扶桑有些心猿意马,想要伸手顺一顺他柔软蓬松的发顶,抑或同他交换一个吻。 可自己刚淋了场雨,并不适合同他亲昵。 抵达目的地时,骆扶桑停稳了车,拿了瓶漱口水漱了三次口,顺道把唇周也清理干净了,颜初霁正疑惑,便见骆扶桑徐徐凑近,温柔地噙住了他的下唇。 两年前刚确定关系时,骆扶桑尚且生涩得很,只会铆着劲胡乱舔,同一条撒欢的大狗别无二致。 直至数月后某夜他刚上完了晚课去找颜初霁时,却见教学楼下的死角、繁盛的玉兰花影里,看不清脸的男人牢牢圈着颜初霁的腰吻得忘我,颜初霁有些气喘吁吁,挤出点娇气十足的鼻音,眼中揉碎了潋滟波光。 于漫天星斗之下,教人恍惚间生出被他爱着的错觉。 骆扶桑魂不守舍地回了骆家,他晓得所谓情侣关系在颜初霁眼中一文不值,自己压根没有资格问他那个男人是谁,颜初霁讨厌拈酸吃醋、患得患失的男朋友,但凡……但凡自己稍稍展露一点令他反感,这个位置转瞬便会换个人坐。 自己须宽容大度,倘若样样都做得比旁人更合颜初霁心意,或许能留他久一些。 从此以后,他笨拙地学着那陌生男人亲吻时的动作,极尽所能地取悦颜初霁,熟能生巧,两年后也非吴下阿蒙了。 颜初霁被骆扶桑困在臂膀与车门之间,后脑被青年大掌垫住,骆扶桑经了这一场令他心如死灰的订婚仪式,掩不住的不安都在亲吻中毕露无疑。 唇舌密不可分地纠缠着,“啧啧”水声在密闭阒寂的车中被无限放大,骆扶桑已然情动,但当下并非适宜更进一步的场合,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颜初霁。 怀中人被吻得唇瓣微肿、水光淋漓,骆扶桑情难自禁地再度俯身舔了舔,继而便察觉颜初霁的唇瓣更湿了。 耳根登时红透,骆扶桑忙低了头,将赤足的颜初霁抱下车走入别墅。 —— 颜初霁正抱膝坐在飘窗上给颜父颜母发消息说自己出来玩,开学前千万别找他,便听骆扶桑在外叩了叩门。 刚沐浴完一身水汽的青年入内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阿霁,我不介意你今天没有出现……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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