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最后一天 (第3/3页)
“哎,”许之远拖着下巴笑,“这就对了,再横一点更好。” 程帆也跟着笑,捂着肚子笑得快要哭出来。隔壁桌上坐的小女孩儿拿糖葫芦串指着程帆问她妈妈:“这个哥哥怎么骂人?” “神经病。”女人白了程帆一眼。 回去的路上,程帆一直手心冒汗,好不容易逮到没人的机会,亲了许之远一口,小声说:“老师,我房还没退呢。” “真要做?“许之远问。 “要,”程帆低着头,去勾许之远的手指,“老师,我想你,太想你了,快活不下去了。” 今天洗澡花的时间格外久,程帆知道男人跟男人做比较麻烦,他怕许之远会烦,于是事先做准备,出来时单穿了条内裤,问许之远洗不洗。 “不洗,”许之远把程帆拉到怀里亲,“快十二点了,到外地几天了没回去,再晚了我老婆又说我不检点。” “老婆?”程帆的脑袋嗡嗡响,“你说过你不结婚。” “那是开玩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当真?”许之远把他内裤扒了,低头亲他的小腹,“小帆,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肉。” “嗯……” 程帆有些哽咽,还好这时候许之远已经进来一半,掉眼泪的理由可以是插得太痛。 男人跟男人做爱,程帆最早看见,是因为许之远跟人上床,在他们看的房间里,跟一个高三男生。有点不凑巧,程帆当时躲在衣柜里本来想吓许之远一跳,他隔着缝隙看见那个男生很白,很瘦,跪在床上被许之远掐着腰插,叫声很大。 从那时程帆就知道了同性恋,他以为许之远在跟那男生谈恋爱,酸过一段时间后,发现并不是,很多同性恋之间其实没有恋,只是简单地上床发泄,对象也不固定。 程帆的身体从后穴开始酥麻,他以前用手指弄自己,没许之远插得舒服,他想问许之远喜欢不喜欢自己,话到嘴边,呻吟了一声,最后问,“老师……我里面舒服吗?” “舒服,”许之远低头亲他,舌头勾得很深,喘着气哄他,替他擦汗,“小帆,你太紧了,放松一点。” 射精时,程帆觉得自己融化了,被许之远抱了一会儿,看见他手表上的指针已经走到十一点五十分。 “我得走了。”许之远穿好衣服,拍拍手表盘。 程帆被撞得腿酸,跪在床上拉许之远的手,“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我明天就走,以后不会再来见你了。” “听话,”许之远扒开他的刘海又亲了一口,“老大不小了,别那么粘人。” 程帆穿好衣服送他下楼,许之远摆摆手说不要送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那老师再见。”程帆最怕他烦。 许之远笑了,“你刚说过以后不见了。” “那不见了,你走吧。” 等许之远彻底消失了程默才想起来追,跑出很远的路,但没找到,他有点呆滞,好像被人从身体里抽走了赖以活命的东西。 “是不是死妈了,长没长眼,走快点不会!?”有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摁着喇叭破口大骂。 程帆攥着拳头,转头盯住他,目光无端阴狠,抬脚在车头上踹了一脚,“操你大爷,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他以为要打一架,挨人暴揍,可那男人没再吱声,扶着车走了。 “妈妈,你看,”小女孩指着程帆,“刚刚一个人吃烧烤骂人傻笑的哥哥又想打人了。” 愣了几秒,程帆才意识到不对劲,“一个人?”他跑过去拽住小女孩的胳膊,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你说我是一个人?!” 小女孩吓哭了。 “不可能,明明是两个人!” 女人把女儿抱起来,瞪了程帆一眼,撒腿跑了,呵斥女儿:“以后不准跟神经病讲话!” 骗子?程帆蹲在地上,咧着嘴笑,有点像疯子。 绿灯还没亮,他被一群人推着过马路,物流园方向来的货车亮着远光灯,鸣笛声很长,人群四散,争着跑去对面。 他失聪了,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不用再往哪里去,光是奔向自己的,很迷人,不需要挪脚,再有两秒,就是许之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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