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家树倒 (第2/2页)
丽伏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居功,娘娘无碍便是万幸!” 高宗问道:“谁负责裕妃的膳食,怎么会让这带毒的东西入了口?” 古丽接道:“皇上容禀,长青宫只有奴婢有这西域乌头,奴婢年年用它熬制膏药来缓解腰疾,只是如何进了娘娘膳食里,奴婢实在不知。” 跪在后排的小宫女哆哆嗦嗦地接道:“皇上,奴婢知罪,古丽姐姐托我帮她熬制膏药,不知夏彤姐姐是如何得知西域乌头药效神奇,非要向我讨要,奴婢便给她熬了几副……” 高宗对立在一旁的隋国忠道:“去传皇后,让她带着夏彤……把褚贵妃也宣来!” “遵旨!” 褚贵妃到后,皇后的銮驾随后也到了,夏彤扶着皇后迈进门槛,高宗并不与其对视,只是指了指茶桌旁的凳子。 皇后屈膝行礼,坐下后,她看着一屋子的人,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情,她又瞥了一眼软塌,心里暗恨道:这么毒的药竟然没有把人毒死! 默了片刻,高宗盯住夏彤道:“今日用了早膳后裕妃便中毒昏迷……夏彤,可是你下的毒?” 夏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再说奴婢一直在祥福宫当值,不曾离开片刻。” 褚贵妃坐在一旁哂笑道:“谁不知道祥福宫拨了多少宫女太监过来,下毒还用你亲自动手?” 夏彤:“奴婢是管雎儿求了些西域乌头,可那也是为了给王嬷嬷治疗关节疼痛,再说膏药都是一样的,若是因为一时疏忽,长青宫的毒药进了自己的膳食里,也未可知啊!” 高宗对着雎儿道:“你能证明古丽用的药和你给夏彤的药是不一样的吗?” 雎儿思索片刻,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奴婢给古丽姐姐熬药都是熬够了两个时辰,因为夏彤姐姐催得急,我熬得时辰短了些。” “此处正是症结所在!”立在一旁的张太医插嘴道。 高宗:“哦?怎么讲?” 张太医:“回皇上的话,西域乌头虽然有剧毒,但是热火熬够两个时辰毒性尽可全消,若时辰不够,毒性只会有所减轻罢了。” 夏彤脸色惨白,趴伏在地上:“奴婢冤枉!皇后娘娘……”她抬头看向皇后,紧张地抓住了皇后的手臂。 她自小跟着皇后,当然会舍命保护,可是她的主子却未必肯保她。 皇后抖着唇将脸别过,一语不发,夏彤眼圈发红,难掩失落,她心灰意冷,慢慢放下抓住皇后手臂的手,“救我”两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褚晴婉厉声道:“还不将人带到掌刑司严刑拷问!”等了这么久终于抓住了把柄,她阴恻恻暗道:进了掌刑司不把这些年的祥福宫的恶臭腌臜事吐干净了,就别想竖着出来! 提到掌刑司,宫人们都是闻风丧胆,进去之后,不吐出点真东西,想要速死都是奢求。 就这样,皇后当年故意不给冷宫中的舒妃送吃食使其活活饿死,为了储位谋害俞贵人又夺其亲子,再加上这次毒害裕妃极其腹中龙嗣,就是有免死金牌也挡不住她的种种罪行。 皇后失德也就罢了,最让高宗烦心的是,西疆王子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才出了事就急急入宫觐见,称其还没走妹妹便遭此暗害,若是走了哪还有见面的机会!不依不饶着非要讨个说法。 大齐并不是惧怕小小西疆,只是西疆国虽然国力不比大齐,可位置特殊,是北胡最有力的牵制,若与其交好,困扰大齐的边境问题则几代无忧,反之,边境则又要回到了十年前的境地。 高宗请了礼部张大人,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回去。 此时他揉着眉心,对身旁的隋国忠道:“你觉得怎样的处罚才是对西疆的一个交代?” 隋国忠躬身道:“老奴不敢妄言,老奴只知道裕妃娘娘能伺候皇上舒心,娘娘肚子里的龙胎是陛下的心头肉,若是谁伤了小皇子,那就是伤了大齐国的根本。” 这话是说到了高宗的心坎上,任他是九五之尊,也免不了私心偏见。 高宗踌躇道:“的确,皇后的行为,处以极刑都不为过,只是皇家的颜面……” 隋国忠微笑着接道:“皇上,处罚是处罚,颜面……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这算是为了之前思尘居命案一事将皇后和陈家落井下石了。 傍晚,内侍举着托盘,将三尺白绫送到了祥福宫…… 第二日,高宗皇帝昭告:皇后突发心疾,薨逝于祥福宫。 皇后的事高宗并没有多做牵连,可是皇后就如同陈家依靠的大树,一旦倒了,陈家去势已成。 至此,三足鼎立便成了裕妃与褚贵妃的两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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