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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去西秦前,必然是先落到了巴嘎赤那汗手里。”施承毓轻轻握住秦浚的手,按着他的手背,这是他们习惯的一种安抚方式,在秦浚郁郁不得志的年岁里给他依靠的温暖,“巴嘎赤那汗性情暴虐,最喜美貌少年,每每攻下城邦,必掠取样貌清秀者糟躏,他怎么会放过阿煊?他身上的旧伤多可怕,臣也是同陛下讲过的。” 秦浚眯起眼,想起第一次撕开顾煊的衣服后那遍身伤痕触目惊心,背上的狼头火印深入肌肤三寸,早不可痊愈。只是他给顾煊造就的新伤太多,纵然时常赤裸相对,也不记得他原来的形状了。 他心中冷笑,再如何磋磨,也当是他活该领受,只他不好对施承毓说这些,便试图一语带过:“他可以一死,也可宁死不屈,屈身事敌,那便是他的错!” “那陛下还记得,您曾经多希望阿煊活着吗?”施承毓长叹,起身拍了拍秦浚的肩膀,“你认为他配不上武烈将军的名头,夺了他的谥,毁了他的衣冠冢,不要左右提及他,臣从未多言,可他既然还于大秦有用,陛下当真不必对他屡屡恶语相向。”他手掌更沉,秦浚感受到一丝压抑的难受,见施承毓目光灼灼,更觉不快,“昭明皇帝陛下生前最疼爱的就是阿煊,能见他归故里到陵前祭拜,必然欣慰不已,如何忍心看陛下与他不睦?” 太宗皇帝晏驾时先帝正年幼,便封其侄景王赫为摄政王总领朝政,崇元十五年景王自绝于承明殿,以大逆罪草藏于京郊,秦浚登基后追尊其为帝,谥号昭明。秦浚垂眸,笑意敛去:“舅舅说得是。” 施承毓停了停,又试探性问秦浚可否让他看一眼顾煊,秦浚不耐烦,随口敷衍道:“他这几日还病着,等他病好了,舅舅再见他吧。” 第18章 很小的时候,秦浚就知晓他和顾煊是不同的。 顾煊长得好看,又爱笑爱闹,六宫之中没有不喜欢他的人,因此等他因目下无尘而得罪诸多亲贵后,秦浚心中其实有几分庆幸:因为这样他就会是顾煊最看重的朋友,有朝一日他众叛亲离,顾煊就只有他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于他看上去是很遥远的,因而他很快拥有了新的骄傲资本,第一次出征便展露锋芒的才华。军中士卒兵将尊重他和襄王是因他们皇子的身份,尊重顾煊却是因为他真真切切能给他们带来胜利、生机和冠绝全军的厚赏。他总是那样耀眼,总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和谅解,施承毓是他的舅舅,也亲眼见证了顾煊如何不忠不义、叛国叛家,可他还是在为他说话。 他倍觉冒犯,纵然还愿意以施承毓是不知内情兼过于崇敬秦赫而为他开脱,也仍然感觉到心底与他有一丝割离的陌生。 整个上午秦浚心情都阴晴不定, 等他听闻顾煊醒了便纡尊降贵来看望他,过问病情后见顾煊没有动床头的那碗药,敲了敲药匙,问道:“怎么不喝?” 顾煊黑发掩隐下的苍白脸孔露出惊疑的神色,似乎对他的好口气很是忐忑。须臾,他挣扎着坐起身,颤颤巍巍地向床头的药碗探去。 “别动!”秦浚喝道。 顾煊停止了动作。秦浚将他重新按了回去,掀开锦被,露出他满是伤痕的后背。鞭伤并没有诊治过的痕迹,想来是太医没有得令,不敢多此一举。 “鞭伤朕会教人给你治,但现下先把药喝了。”他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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