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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在这沉默中,听着自己轻轻脚步声,走出门去。 轿撵还停在外面。 已经摆好了二阶台梯,宋春景看了一眼,走了上去。 轿子平平稳稳的前行。 走过一条街,他才伸手往垫子下头一摸—— 险些魂飞魄散。 原本搁在此处的信件不见了! 匆忙站起来,一把掀开了软垫。 底下空空如也。 他猛地一扭头看向东宫方向,同一时间,轿子轻轻一晃。 宋春景手撑在了窗棱上,稳住了身体。 外头有人问:“宋大人有事吗?” “没……” 他出着神,收回了手,怔怔道:“……没事。” 借着行动间窗帘抖动,打量了一把守在一旁的小厮。 那小厮也正看过来,二人眼神一触即分,小厮低下了头,恭敬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宋春景冲着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慢慢放下了窗帘。 东宫詹事间。 太子看着那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又耽搁了好一会儿。 才松出一口气。 环视一周,间内文件堆成了山。 随手挑了一卷案宗,按了按额角。 闫真走进门来,手中捧着一个信封。 太子看过去,盯着那已经脱了封蜡的信封,“说”。 闫真把信封搁在案桌上,“宋大人下轿下来的匆忙,丢了一样东西,叫下头人给捡起来了。” 太子放下手中案卷,垂着眼又仔细观看了几遍。 似乎那信封上藏着什么烫手东西。 好一会儿,他眼神慢慢沉下去,缓缓的,拿起了那封信。 眼中乌暗暗的,酿成了一汪墨。 第3章 太医院值班二日一夜,然后连休两日,如此循环。 相比宫中其他职位,算是顶清闲的。 宋春景从东宫出来昏睡了两天。 养足了精神,补够了元气。 傍晚时分才从床上艰难爬起。 照常吃了饭,又准备去睡。 下人来报,说是前厅来了客人,老爷叫过去一趟。 宋春景家世代为官,还出过几位大宰相。 他爹宋澜早年官从三品,官职不高不低,为人时圆时直。 当年阚摩岚边疆叛乱,朝中势力正是错综复杂的巅峰,一不小心就被打成叛变的同党。 宋澜时运不济,被划了进去。 在狱中吃尽苦头。 九死一生,深知官场沉浮极其吃力。 出来后,叫儿子去学了医。 本想着有一技傍身即可。 不料宋春景有些天分,又跟对了老师父,一举考进了太医院。 宋爹年纪越大,越不爱掺和他的事,有事找他也是亲自过来。 很少有叫他去的时候。 宋春景有些稀奇,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来人是不是有一个做仆人打扮,但是穿的挺好,衣裳都是缎面的?” 仆人想了一下,“正是。” 宋春景摸着鼻子想了一会儿,“你去同老爷讲,说我头痛的厉害,起不来床,就不过去了。” “您头痛要叫大夫来看看吗?”仆人问。 宋春景看向他,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 仆人紧紧闭上了嘴。 宋春景指了指院内小门,仆人一低头,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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