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射杀 (第1/2页)
世界上能有几个亓公子? 谢陨星滑着轮椅,从门后探出一双眼睛。 两楼贯穿,四嵌玻璃,是最佳的观看位置。 大厅中央高台美人撩影,艳羽摇曳,其堕落一览无余,而上位,依旧熟悉的身影。 半个月的时间,他失踪的亓公子靠在卡座沙发上,略长的头发垂下来,遮盖眉毛,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厅晃眼红光打在脸上,露出眼角一点猩红来。 高挺鼻梁也漠然侧着,姿态懒散,亓孟垂下的手臂靠着沙发,一串新的金刚菩提佛珠从他腕间拢下来,不知几瓣的大籽富贵圆润,端得一派珠玉盈轩。 他唇是艳的,不知沾了谁的亲吻,嘴唇里吐着烟圈,烟在半空化成一朵云,又融化了。他被人簇拥在中间,分明也在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神情,里面掩藏着谢陨星熟知的讥讽色。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亓孟也还是那个亓孟。 而谢陨星也还是那个谢陨星。 谢陨星垂下眼睛,舌尖顶着上颚咧了下嘴,不知是失落还是遗憾。 谢陨星出神地想,白舜水所谓的亓家受挫,也不怎么样嘛,至少亓孟还好端端的。 他站着,他们仍旧得跪着。 1和2的区别,却差了很多。 “赌什么?”一个懒洋洋的声线拉回了谢陨星的思绪。 有一个声音响起,有些熟悉:“亓家在西南的煤矿场怎么样?我拿杜白仑作赌注。” “我对精神病院不感兴趣。” “你心爱的玩具可是为了这家医院挤破了头。”那个声音笑了,带着些沙沙的少年音,“还有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不介意分享出来。” 那口吻熟悉,越听让谢陨星越是不对劲,他扶着门,眼睛顺着门内瞧,见亓孟像撞见了猫儿狗儿似的妥协:“也行。” 谢陨星侧过头。 瞥向熟悉声线的来源,那里站着一个扬唇笑的少年,一对尖虎牙浮出嘴角,不正是他的朋友唐佾? 唐佾脸上并没有谢陨星昔日里熟知的谦逊恭让,也是在笑,那笑远不同于往日。 很浅,深处像藏了什么东西。 谢陨星的脸色凝重起来。 唐佾微笑地拍了拍手掌。 随着那声响,两个侍者一前一后走来,戴雪白手套,捧着铺红绸的金盘,上面平躺着一把温彻斯特M1887,霰弹枪刚上过一层枪油,很亮。 亓孟拾起茶几上落单的扑克,手指压着红桃前推,语气漫不经心:“不如全押。”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时嘘叹声和惊讶的抽气响作一团。 有人想劝说,被张丞拦下摇了摇头。 唐佾连眨了几下眼,再抬起时呼吸明显急促了,脖子发红,从嘴唇里清晰地吐出字符。 “All-in” 亓孟笑了一声,抓起了金盘里的猎枪,这些同龄人簇拥着他们往透明的高台处去。 就在枪体上膛之际,一个黑西服的侍者走了进来,可能是嫌门口站着的人碍眼,把谢陨星也拎了进去,提到了角落。 谢陨星没反应过来,脖子一紧,就换了个位置,再睁眼和这群人混在一处了,好在光线阴晦,谁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那黑制服一脸漠然地走向唐佾,唐佾抽身走向黑制服。谢陨星伸脖子,勉强能清他们对话的内容。 “少爷,唐先生说你要是敢把赌场输出去,就让你尸首分离,我背上的刀,在你们赌完之后决定要不要刺穿你,不出意外的话,要么您握着刀走出去见您父亲,要么唐先生来这里捡您的尸首。” 唐佾眼里的火光瞬间熄没,走向亓孟时掌心堵住亓孟的枪管。 “等等。” 亓孟端着猎枪侧过头,眼睛一瞬不眨:“不敢玩?” 唐佾苦笑,深吸了口气,却已然落入下风:“换筹码。” “除却杜白仑,我再加本尼的三座石油矿,筹码换回原来的。”唐佾说。 “可以。” 那双手修长有力,指骨明晰,熟练地搭上了漆黑色枪管,亓孟嘴角微微上挑,眯眼对准了枪口之下明晃晃的光霭,一发上膛,在半空响起清脆一声。 “砰——” 枪口冒出了淡淡的烟气。 在欢呼声里,第二发子弹上膛。 谢陨星之前只知道他们在赌,但不知道玩的是什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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