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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喜庆气儿还没过。而且在记忆里，她祖母沈老太太，便喜欢穿着喜庆的样子。才十二岁的少女，穿身桃红的裙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沈令善就说：“就这身吧。”

    洗漱完，沈令善去了老太太的瑞鹤堂。

    她来得仿佛有些晚了。

    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就坐在主位上，穿着红色万字不断头暗纹杭绸褙子，戴着攒珠勒子，有些福态，不过看上去精神矍铄。

    她身旁的两个妇人，身形高挑，看看上去脾气有点不大好的，是沈令善的二婶婶郭氏；而另一个体态纤细弱柳扶风的，是沈二爷沈庭南的妾室董姨娘。

    若是一般的姨娘，自然上不得台面，可这董姨娘有些特殊，是沈老太太的表侄女。

    说起来，那会儿董姨娘孤身来皇城投奔荣国公府，原本是想着寻一门好亲事的，未料被沈二爷看上了。枉郭氏见着表姑娘颇得老太太欢心，也跟着客客气气的待着，一口一个妹妹，却没想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气了好一阵子。老太太本就因为董姨娘为妾对她心存内疚，平日里便待她好一些，如此一来，郭氏更是不好给董姨娘使绊子。偏生这董姨娘不但聪慧，又是个肚皮争气的，郭氏前脚替沈二爷生了嫡长子沈通，董姨娘也跟着生了庶子沈达；过了几年，郭氏又诞下庶女沈令嫣，董姨娘又跟着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沈令宜。

    不过郭氏对沈令善这个侄女却是疼爱的，瞧见她来，便笑笑道：“善善来了。”

    沈令善叫了一声婶婶。而老太太原本是在同董姨娘说什么的，看到沈令善过来，便索性不说了，心疼的将沈令善拉到身旁：“不是前几日才身子不适吗？再休息几日，明儿别这么早起，多睡会儿，祖母这儿不来也没关系。”

    荣国公府女孩儿少，但沈令善也不是唯一的女孩儿，上头还有比她年长两岁的堂姐沈令嫣。

    郭氏见老太太一看沈令善来了，立刻露出了微笑，晓得在老太太的眼里，她的女儿沈令嫣，是断断比不上这个小孙女的。可郭氏见沈令善聪慧可人，也是打从心底喜欢的，虽然偶尔有些不平，可又想，倘若自己是老太太，也会喜欢这嘴甜又爱笑的小孙女。

    看到了熟悉的祖母，沈令善的眼眶有些湿，她已经有好久没见过祖母了，上辈子祖母在她嫁给程瓒的第二年便去世了。沈令善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孙女的身子早就好了，祖母不必挂心。”又道，“孙女要每日过来看祖母。”

    一番话自是说到了老太太心坎儿上。

    沈令善在老太太的身旁坐下，同老太太说完了话，又朝着两侧看了看。

    荣国公府统共两房，沈令善的爹爹沈庭东是长子，次子是沈二爷沈庭南。

    站在左侧的是荣国公府的孙辈，她的大哥沈述，二哥沈遇，三哥沈迳。还有便是二房沈通和沈达。至于她爹爹沈庭东，前段日子随太子一道去江北赈灾，还未回来，而站在右侧的，穿着一身石青色杭绸直缀的，就是她的二叔沈庭南。到底是两兄弟，眉眼同沈庭东生的有五六分相似。

    还有两位年纪比她稍长些的姑娘，便是二房的两位姑娘，生的英气些的，是郭氏嫡出的沈令嫣；眉宇恬静，打扮素净的，则是董姨娘所出的沈令宜。

    一道用膳时，老太太念叨了长子沈庭东，接着便说起了沈令善大哥沈述的亲事。

    沈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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