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有得到解脱 (第2/2页)
得要炸了。 “你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 冷暗歇斯底里地喊了这句话后忽然大力将宋乘推开,接着便过身子,往洗手池的镜子撞去。 “咚”的一声巨响之后,冷暗倒在了地上,镜子裂开了,血沿着裂缝流下。 就像有朵残忍美艳的花开在了冷暗的额上,那一团红吓坏了宋乘。他将冷暗抱起,不断摇晃,喊他:“冷暗,你醒醒,快醒醒!” 冷暗毫无反应,只有更多的血从他额上流下来。 宋乘抓起地上的衣服将赤裸的冷暗胡乱包裹起来,一脚踹开厕所的门,抱着冷暗冲出了厕所,到了大厅,他冲着酒保喊:“快,打120!赶紧的,妈的要出人命了!” 三天后,冷暗从昏迷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气味刺鼻的医院里,手上还插着管子,当即就笑了:妈的,怎么没死成。 他头痛得厉害,脑袋上缠了不知多少圈纱布,让他觉得又闷又重。他偏了偏头,看到了窗户外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欢喜,因为这意味着,他没有死,他还存在于原来的那个世界,他依旧没有得到解脱。 他将目光从窗户收回,转而瞪向天花板,赵丽玲和郝建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天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每回想一幕都让他心痛如绞。 他后悔了。 当初他就不应该同意郝向明进自己的屋子,上自己的床,陪自己过年;他就不应该心软,不应该理解,不应该原谅。 或者说,他就不应该爱上郝向明。 所有的痛苦,都源于他对郝向明的爱,这份爱是畸形的,有毒的,这份爱只给了自己短短的甜,却留下了永永远远的苦和痛。这份爱,如同一只狠辣的手,媚笑着撕裂了他的人生。 他长叹了一声,擦了擦发热的眼睛。他很想坐起来,身子却很沉。他虚弱得就像一只毛毛虫,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踩爆。 “哟,醒了?” 冷暗寻声偏头望去,只见宋乘倚着门框看自己,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带着如释重负,又带着轻蔑嘲笑。 宋乘拖了把椅子,坐到冷暗床边,翘起二郎腿,如同兄弟闲聊一般说:“你那一撞可把我害得不浅,医生还以为是我搞谋杀,差点就报警了。抢救你的时候,你各种药物过敏,各种排斥反应,医生差点就撂挑子不干了。所以说说吧,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多药物过敏——医生说那都是后天滥用药物造成的——还有,你身上的各种伤。” 冷暗冷漠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宋乘摊摊手:“好呗,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只是你现在已经醒了,等医生知道了他们也会问,到时候我就在旁边听咯,以他们的能耐,我猜肯定能弄明白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不过你现在跟我说。没准儿医生问话时我还能帮你打打掩护,毕竟,”宋乘放下手,搭在膝盖上,弯腰贴近冷暗,低声道,“那些事,不好跟医生开口吧?” 冷暗的眉头皱了皱。 “你那天,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跟你那个双胞胎哥哥有关对不对?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那些伤,还有你的药物过敏,也是跟他有关的吧?你就看在我背负着谋杀的怀疑送你来医院的份上,说说吧。算我,求你?嗯?看在,”宋乘轻笑一声,“看在炮友的份上。” 冷暗瞪着他看了很久,病房里的气氛压抑至极,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后,冷暗终于将目光从宋乘脸上移开,直勾勾看向前方,似是在看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朵花,那枯萎的花叶上还残留着永远都无法拭去的冰凉的泪。 他动了嘴唇,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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