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幻想 (第2/2页)
那些不太见得了光的事儿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改变着。 我觉得有个小气球在我心脏里被慢慢吹起来,我想一点,就安心一点,似乎都能看到猴儿被推出手术室时,我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就靠过去。而猴儿麻醉药效都还没过,就扯着一张像瘫痪了一样的脸嬉皮笑脸地骂我哭得像个娘们儿。老三则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跟着。 我想到那画面,就没忍住笑了下。 只是我的脸僵得很。 老三抖了一下,猛地靠近手术室的门。红色的灯暗了下来。 门发出咔嚓一声,我看到几个医生走出来,其中一个摘下手套擦了擦汗湿的额头,还有一个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向我和老三,而是径直离开。 我扑上去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臂:“医生,那个,猴儿、候平……我朋友他没事儿吧?” 被我抓住的那个医生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然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继续问:“啊?不会伤到脊椎啥的了吧,那接下来的手术,哦对,还有住院费吧你看我给忘了!这些都去哪儿付啊?” 两个医生从旁边拉住我的手,劝我:“先生您冷静点,别冲动!” “冲动?”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他们说我冲动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冲动!”我挣开那两个医生,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又被扶住“医生,他是不是情况不太好?要成植物人了对不对,没事的我是他兄弟我会照顾他的!” 医生叹了口气,我以为他要答应我,但他说出了一个我意料之中的答案:“对不起。” 说着几个医生把我扶到椅子上,我看不清东西了,但听声音他们好像是走了。 又是嘎啦嘎啦的声音,我抬头看到几个护士推着一个担架出来。 我的脚很沉,我只能撑着膝盖爬起来,靠过去的时候我左脚拌了右脚,差点把担架撞翻了。我趴在担架旁哭了,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但猴儿没有扯着一张麻醉还没过的僵脸嬉皮笑脸地嘲笑我。 几个护士推了推我,说了声:“节哀。” 我没太听懂,去抓猴儿挂在外面的手,只碰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是冷的。 我觉得滑稽,没忍住笑了声。 抬头就看到老三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我没由来的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按在墙上怒骂:“是你!都他妈是你!”只不过我声音太沙哑,又破了音,听上去并不吓人,反而很可笑,“你害了猴儿!要不是你他妈硬要混道上的事儿!”我给了他一拳,把他的脑袋都打偏过去。 老三没还嘴,我还想继续打,被几个人拉了开来。我看到老三的嘴唇在颤抖,他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样畏畏缩缩的,就连被我打肿了脸都没注意到似的。 我还想揍他,但拳头挥到一半被人抱住了手臂,我就像一头被锁链锁住的狼,龇着牙要咬死杀了族群的敌人。 老三像是刚注意到我,缓缓回过头,低声说了句:“放开他吧……” 身后抱着我的几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开了我。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甚至没有载着猴儿离开的担架的车轮印。 他们离开时,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说:“原来是混黑的,怪不得被捅刀子。” 我突然感到委屈,想解释说不是的,猴儿已经不是了,他金盆洗手了,现在找了份正经工作,还养了只猫,喜欢吃火锅,但吃不起,只是个连烟都抽不起几根的小青年罢了。 但我无从说起,也没人想听我的解释。 我低吼着一拳捶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我好像听到老三的脚步离开的声音,但我不想管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的眼泪滴在地上,一下下捶着地面,嘶吼渐渐变成呜咽,我的喉咙就像被用利爪撕开一样疼,但声音还是从那些伤痕中被强行挤出。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心里乱七八糟一片。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喊我。 “阿鸢!”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才发现头疼得要裂开,眼睛也模糊了。接着我被揽到一个微凉的怀抱里,我抬头,伴随着熟悉的清香映入我视线的是斐璚担忧的脸。 --------------------------------- 已经十点二十六了,藏鸢还没回来。 屋里没开灯,斐璚坐在沙发上,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藏鸢从未不联系斐璚就在外住宿,或是晚归。斐璚打开了GPS,发现他的狗狗在医院里已经呆了二十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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