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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母亲陪伴着长大的几年,另一个目的是想多少安慰下目前情绪脆弱的少年。 他以为纪言听到比自己遭遇更惨的事情,会让他难受低落的心情恢复些。没想到正说着,刻意压低的抽泣声还是从微微耸动的肩膀处传来。 “怎么哭了?”陈枫问。 因为矫情,因为心疼陈枫,因为很多事情。纪言没办法说。 他越憋越委屈,越想越心疼,眼泪有止不住的趋势。 陈枫抬手帮他擦眼泪,“别哭了。” 小孩儿不听话,陈枫只好继续安慰道,“纪言,有些人走了,是因为她在天上看着你。你难过她也会难过。别哭了,嗯?” 闻言闷声嗯了一下,算是答应。 - 纪言突然想到他那时为什么每次都认真的称陈枫为老师。他们年龄相差不多,陈枫还不叫陈沨明的时候,是阳光开朗的性子,即便这样纪言也从没叫过他哥。因为他笑起来的感觉,太像一个人,如白玫瑰在耳边的低语,像他的母亲。 是生来便能对纪言产生吸引,想靠近又怕他转眼消失的觊觎。 现在想来那时不愿意叫哥,故意正正经经的喊老师,也是徒劳。 他总归逃不过与陈沨明纠缠的命途。 - “能不能站起来?”纪言避过病床上陈沨明探究的目光。 “不能,没劲儿。” “那就好。” 纪言从桌边拿过药放进口袋,将陈沨明从床上拉起来。 “你要干什么?”陈沨明问。 “趁你还跑不了,再绑回去。”纪言回答的干脆。 纪言的个子比陈沨明略低,背着他不太轻松,好在为了达到目的纪言从没落下过锻炼身体。从二楼到停车场的距离,还勉强能支撑。 一开始陈沨明想从他背上下来,挣扎几下后,纪言说再乱动就扔他下去。身体里的倦意太过浓重,他索性圈着纪言的脖子好好抱着。 副驾驶往往留给恋人坐,纪言开了后车门,思索数秒,又将车门重新关上,拉开副驾驶车门。 他只是怕陈沨明逃跑,仅此而已。 到家很快,靠着椅背还没睡踏实,纪言就叫人下车。走了两步晃了几晃,陈沨明又被纪言背起来,直到放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纪言走回门口反锁。除了门,这里九楼,陈沨明要是有办法逃走,那就让他逃。去哪儿,纪言都有信心再绑回来。 “有水吗?”陈沨明问。 纪言回,“什么水?” “……能喝的水。” “干嘛?” “我喝药啊。都乖乖跟你回来了,不让我吃药,还想再跑医院?”他这个弟弟,陈沨明记得之前上课的时候还挺聪明,现在怎么有点呆愣愣,反应慢半拍。 “先吃饭,那是饭后药。”纪言说。 “行吧,那饭呢?” 纪言没多做停留,转身往厨房走,“等着。” - 被监禁还有送医管饭的待遇,陈沨明也算是独一份。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他靠着沙发背不知不觉睡过去。 纪言端着碗走过来时,陈沨明已经睡熟了,眉头紧锁连眼皮也微微颤动,显然正在梦里难受。 纪言正要叫人起来吃饭,听到陈沨明说,“妈,对不起。” 他不是说过他妈妈生下他之后就走了,那又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纪言心想。 陈沨明,你到底对不起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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