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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了?” 对方抽了口烟,尴尬地笑笑。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挺不好的。 陈白尘一直都明白,人各有命,但这所谓的“命”其实还是自己选的。 就像他这位曾经被轻放在心尖上的小白兔,十八岁的陈白尘后来想,如果对方是迫于无奈,那他就认了。 苦情剧谁没看过呢? 陈白尘给他找了一百个理由,可对方只给他一个他最不想听见的。 没有家庭破裂。 没有走投无路。 没有任何生存危机。 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贪欲。 贪欲让一个高中男生坐上了有钱男人的车,贪欲让这个男生在对方抚摸他的时候并没有躲开。 贪欲让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出了一身臭汗,然后将粉红色的钞票一张一张贴在皮肤上。 十八岁的陈白尘听见的最可怕的一句话是——“笑贫不笑娼。” 笑贫不笑娼。 陈白尘在那天,笑到躺在大雨过后湿漉漉的公园长椅上,他就笑娼。 后来,这个“娼”总会来找他,好几次告诉陈白尘,只要出钱,随便睡。 陈白尘也不止一次告诉他:“少恶心我。” 但很显然,对方是个执着的人,每次没钱了都来找陈白尘,这甚至成了他的传统保留节目,一直保留到眼看三十岁。 陈白尘说:“你怎么还没得艾滋呢?或者随便什么性病都行。” “我也挺疑惑的,”对方叼着烟,看着他,慢慢朝他靠过来,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可能是因为还没跟你做过,所以不能死。” “那你还是赶紧死吧,这辈子你都别想碰我屌一下。”陈白尘甩开他的手,抬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他就是这么个人,对一切不值得的人不留任何情面。 对方倒在雪地里,烟掉落在旁边。 陈白尘说:“要我上楼拿刀吗?是剁你的几把还是插你的菊花?” “你嘴怎么还是这么毒?”那人起身,又弯腰捡起沾了雪的烟,“你他妈不得好死。” “你他妈才不得好死呢!”陈白尘说,“滚回你的下水道去,别在这儿脏了空气!” 说完,陈白尘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往楼上走的时候,陈白尘其实挺难过的。 他吹起口哨,吹的是。 想起了纯真年代,你给我最初的伤害,还有那让我忧愁的男孩。 当年陈白尘在学校的树下给那人唱过这首歌,那会儿可真是纯真年代,可惜了,被糟践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管逍忙得焦头烂额,到了晚上还得陪合作方吃饭。 当老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那种靠着亲爹起家又不甘心一直拼爹的小老板。 半夜两点,一身酒气的管逍跟已经醉醺醺的合作方握手道别,挥挥手让司机送人去酒店,自己则强撑着,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转角才翻着白眼准备让助理送自己回家。 他穿好大衣,走路已经歪歪斜斜,助理要扶他,但管逍拒绝了。 没洗手,谁也别想碰自己。 说起没洗手…… “你先去把车开过来,我去下洗手间。”刚才跟合作方握手了,得去洗洗。 管逍转身回了酒店,撒个尿,洗个手,照着镜子看了会儿自己。 熬夜真是要不得。 熬夜喝酒更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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