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少年人忘性大,昨日的不愉快和表哥的谆谆教导,全都被纪浮真抛之脑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兴冲冲地往温惜的院落跑。 各大剑门世家送来梧月山的弟子分布在不同院落。 纪浮真所在的清源剑宗住在东锦苑。而温惜所在的白朴宗住在蘅芜苑。 清源剑宗素有第一剑宗之称,排在其后的就是白朴宗。两大门派关系不好,连带着院落分布也是一东一西,隔得最远。 东锦苑建筑风格清雅为主,而蘅芜苑则景致华美,据说是因为白朴宗的那位少宗主尚奢。 纪浮真隔着曲水假山,看见海棠环绕的凉亭里,他心心念念的青年仅着亵衣,和一个红衣青年交谈甚欢。 “温师兄,多谢你的指导,如光一大早来打扰,师兄不生气吧?”那个自称‘如光’的红衣青年五官偏艳丽,说话时的语气却又甜腻黏人。 “怎么会。谈不上指教,如光的飞鸢七式也让我大开眼界。” “温师兄见多识广,习百家之长,我这末技竟能入了温师兄的眼,实属罕幸。若温师兄不嫌弃,我再为师兄演示几遍可好?”如光赶忙道。 “自然是好的。”温惜笑意更深。 飞鸢七式,是陵兰燕氏的家袭剑式,可这燕小公子却摆出一副要倾囊相授的模样。 若是旁人见了,只怕又要冷笑连连,再酸上几句,说他温惜又在色相惑人,不顾道义地骗人家家学。 可这一切是落在了纪浮真眼里,他只是愣愣地上前,然后叫了句,“温师兄”。 两人交谈被打断。 温惜转头,见了纪浮真笑意竟是收了几分,只是客气道:“纪师弟。” 纪小公子很敏感,他察觉到温惜的疏离,是因为昨天的事吗?纪浮真有些委屈道:“他是谁?” ‘他’自然指的是如光。 如光和纪浮真是同辈,两人都是今年才被送来梧月山的。 如光毫不掩饰对纪浮真的敌意,他一改在温惜面前娇憨的模样,神色有几分刻薄道:“燕氏籍籍无名之辈,怎配入纪小公子的眼。” 外人眼里,他们清源剑宗素以“高傲”着称。 小公子平日深入简出,是当真不识得如光。但他也不喜如光,于是闷声不语。 温惜不紧不慢地打圆场道:“如光,纪师弟只是少在人前走动。” 如光对温惜说话时又换上那张殷切的嘴脸道:“温师兄说的是,只是他们清源剑宗惯来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纪浮真根本不在意如光说了什么,他只是盯着温惜。 温惜的鬓发微乱,仅着亵衣,微张的领口露出一片白腻嫩生的肌肤,还有曲线优美、纤细脆弱的脖颈。 温惜管他叫‘纪师弟’,管红衣服那人却叫‘如光’。这些天他日日黏着温惜,也从未见过他穿着亵衣的模样。 如光……如光。 纪浮真心下有些酸涩和委屈。 “温师兄。” 他又唤了一遍。 “嗯?”温惜微微偏头,应了一声。 纪浮真抿着嘴,不语。他有好多话想跟温惜说,却不想在外人面前讲。 温惜像是会意了一般,他施施然地转头对如光道:“纪师弟来找我想是有要事要谈。与如光一道交流剑术还是下次吧,如何?” 如光心有不甘,勉强维持住表情道:“师兄说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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